的棺材會放在棺槨內,以示身份地位。但高臺上只有一具長狹的棺材,越走越近,黎知聞到了一股夾帶著脂粉香的腐臭。
手中的火把忽的一晃,火苗彷彿被風吹一樣全部飄向一側。黎知舉高火把,緩緩朝棺材裡照去。
並不寬敞的棺材內並排躺著一對身穿大紅喜服的年輕夫妻。
男的頭戴婚帽,身穿喜服,身前還掛著一朵喜慶的大紅花。女的穿著嫁衣,頭戴鳳冠,臉上蒙著一張喜帕。兩人雙手交疊放在胸前,牽著一根紅綢,從頭到腳都是結婚的打扮。
明明是死人,但兩人裸露在外的面板都無比正常。新郎雙眼緊閉,面色紅潤,彷彿只是睡著了一樣。新娘蒙著臉看不見,但從她交疊的纖纖玉指可以看出,她肯定也沒有腐爛。
三人不約而同想起那些吸血的棺材和那一具具乾屍般的殉葬者。
池依小聲問:“現在怎麼辦?”
這倆鬼夫妻擺明了就是這座古墓裡的大boss,現在他們被故意圍堵到主墓室來,不就是來給boss送口糧的嗎?
“每一關都不是絕路。”一路過來黎知早已摸清了規律,“再危險的處境都有生路,找找出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口糧都送到嘴邊了這對鬼夫妻還沒甦醒過來追殺他們,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三人也沒時間思考太多,開始在主墓室裡尋找出口。
進來的石門外有殉葬者守著,肯定不能原路返回。這一關的生路到底藏在哪裡呢?
火光憧憧,除了剛進來時那一聲冷笑,墓室裡再沒有發出其他奇怪的聲音。池依原本七上八下的小心臟也逐漸平穩,沿著墓壁四周找了一圈依舊沒有發現,池依不禁看向石臺上的棺材。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棺材和鬼夫妻不會只是障眼法用來嚇他們的吧?其實真正的出口就在棺材附近?如果他們因為害怕而不敢靠近,那永遠也不可能找到出口。
她把這個想法跟黎知一說,頓時迎來黎知贊同的目光:“有道理,我上去找找。”
池依對鬼新娘有莫名的恐懼,小聲說:“那我就不去了哈,我再在水池裡找找。”
黎知應了一聲,踩過石板朝高臺上的棺材走去。
“嘻嘻——”
女子尖細的冷笑聲在墓室裡幽幽盪開,三人都聽到了這聲冷笑,池依雙腿又開始不自覺打抖了。
黎知直覺不妙,快步走到棺材邊,朝裡一看。
原本和鬼新娘並排躺在一起的鬼新郎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一身大紅嫁衣的鬼新娘靜靜躺在狹長的棺材裡,就在黎知看過去時,原本蓋在她臉上的喜帕突然像被風吹開一樣,露出底下一張紙人般慘白的臉。
鬼新娘不知何時睜開了眼,豔紅的唇彎起陰詭的弧度,正衝著黎知笑。
身後突然傳來謝穹的厲聲:“黎知!身後!”
黎知下意識彎腰側身,朝右邊一滾。然而不等她落地,突然有東西從背後纏上來,勒住了她的脖子,猛地將她朝後一拉。
黎知雙手抓住纏住自己的東西,低頭一看,是那根之前被鬼夫妻牽在一起的紅綢。
謝穹和池依已經朝高臺衝了過來,紅綢越勒越緊,窒息感將她籠罩,黎知奮力轉身,看見一身喜服馬褂的鬼新郎就飄在她身後,之前的面色紅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青黑乾癟的一張臉,凹陷的眼眶裡一雙死人眼死死地盯著她,唇角還掛著笑。
無數根黑色藤蔓從棺材裡面伸出來,另一頭就連線著鬼新郎的後背,彷彿無數根觸手一樣將他託在空中。
黎知一把拽住紅綢在手上繞了兩圈,隨即狠狠朝自己面前一拉,鬼新郎似乎沒料到這女人不僅不害怕還敢把自己往跟前扯,猝不及防被她拉到近前。
她一手回拉,一手撿起摔在旁邊的火把,半秒都沒停頓,一把將火把懟到了鬼新郎臉上。
墓室裡登時響起嘶啞的吼叫,鬼新郎指甲青黑的雙手捂住被燒爛的臉連連後退,纏住黎知的紅綢也開始鬆動。池依已經衝到黎知身前,手上的青銅利器狠狠朝紅綢扎去。
掙脫掉紅綢,兩人快速後退遠離高臺,然而棺材裡的鬼新娘已經坐了起來。
帶著鳳冠的腦袋九十度轉了一圈,看到受傷的鬼新郎時,死白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怨毒之色。更多的藤蔓從棺材裡生長出來,鬼新娘就在這些藤蔓的託舉下飄到空中。
離開棺材後,她的臉也迅速乾癟腐爛下去。墓室裡陰風陣陣,青白燭光像鬼火一樣亂晃,鬼夫妻緩緩匯合,並排飄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