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從陳總辦公室出來後,總覺得心裡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裡不舒服,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是難過?還是不捨? 他自被陳總從老家給帶到天津,就沒有離開過陳總半步。說好聽的是陳總秘書,其實就像親兄弟般,一直伴隨在陳總的左右。 陳總習慣了對他的隨叫隨到,他也習慣了為陳總跑跑顛顛。真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他走了,陳總身邊還得需要一個跑腿的人,這樣的人必須比我做的好才是。 他又開始替陳總操起心來。 時間是沖淡離別的酒,卻衝不淡兄弟之間的情;距離是拉開友人的手,卻拉不開關愛的心。變了的是容顏,不變的是心境。 小薛雖然有過一次失敗的戀愛經歷,但是他沒有經歷過兄弟之間的離別時那痛苦的滋味。就好像明天見不到面了似的,他的心裡烏泱泱的難受。比失戀還難受。 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要離開陳總身邊,自己單獨挑大樑去幹事業。他明明知道陳總是在有意鍛鍊自己,可是突然從陳總身邊離開,好比從他身上割去一塊肉。 他跟陳總在工作方面一直配合默契。生活上,陳總也對他關愛有加。 此時,他什麼也不想做,晚飯也懶得去吃,只想自己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難受一會兒,誰也不要打擾他。 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好想讓時間靜止一會兒。 山村的一個小茶農,來到直轄市天津,這馬上又要進軍大北京,何等的榮幸。 自己的年齡也老大不小了,陳總又不反對他追求小妹,夠對得起他的。他應該獨立了,應該拿出一個男子漢的樣子,去接受各種磨練與挑戰。 什麼事都是自己闖出來,做出來的。沒有這點魄力,有什麼資本去追求小妹?有什麼資本去面對父老鄉親? 他坐在辦公室裡給自己做了一通思想工作。想通之後,站起身,拉開辦公室的門,把頭昂起老高,我要準備去迎接新的挑戰了。 在他路過陳總辦公室的時候,透過門縫,看到陳總也沒有下班回家。他推門進去,只見陳總手握著鋼筆在本子上劃拉著什麼。 “陳總,你怎麼還不回去?” 陳總抬頭驚愕地看著小薛:“噢,你也沒走呢?” “我在琢磨過些日子就要離開你身邊,去建新的公司,我不知道該從哪方面做起,怎麼做?心裡還沒有譜,怕做不好,辜負了陳總對我的期待。” “別那麼緊張,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拿出咱們當兵訓練時吃苦的精神,你就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難得到你的事情。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嘛?叫: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有心去做,就沒有做不好的事情。” “陳總,我知道了,我剛才也想了半天。別的我不擔心,只擔心你身邊將來會招一個什麼樣的人來替代我協助你的工作?” “這點你放心,你就專心去把北京分公司辦好,爭取讓它早日走上正軌。我這邊不是還有小王嗎?我再從公司裡物色一個踏實肯幹,頭腦精明,政治可靠的人過來,你要是不著急回去,就等我一會兒,咱們一起回我們家。” 小薛巴不得跟陳總一起回他們家呢,他想約小妹,又不好意思,畢竟才剛剛得到陳總的同意,怎麼也得矜持幾天。 這下可好了,陳總讓他和他一起回去,也就用不著矜持了,到那聽小妹數落幾句也是高興的。 陳總繼續伏案寫著什麼,小薛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無聊滴拿起一本雜誌隨便翻看。 “對了,小薛,這個週末我準備和吳迪回北京她的孃家,我們倆的事還沒有得到她父母的許可,所以過去看看未來的岳父岳母。可能要去兩天,然後我讓她陪我在北京各處轉轉,看咱們公司建在哪裡合適。這裡就拜託你幫忙多照應著點,等我們回來,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陳總停下筆說道。 小薛放下手裡的雜誌,看了看陳總認真的樣子,回覆道:“陳總放心,不就去兩三天嗎?這裡交給我,公司現在運轉正常,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我幫忙盯著就是了,你們踏踏實實地辦事,回來等你們的好訊息。” 有這樣一個得力干將放在公司,他當然最放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對了,我準備把咱們那輛唯一的轎車開去,你們有需要用車的時候,就開皮卡出去吧,回頭公司還得再添置兩輛小轎車,這都是等我回來再說。” “好,陳總開車注意安全,天津離北京倒是不遠,路也好走。” “對,回頭再買兩輛小轎車,其中一輛給你跑業務用。另一輛留在公司機動。要辦的事情太多了,想想我腦子就都很亂。” “陳總彆著急,好事多磨,慢慢來,有什麼可亂的,我看亂的是你太情迷吳迪了吧,這兩天看不見她,你的心就跟貓爪似的。” “你個臭小子,就知道拿老哥開心,去你的。”說著將他手裡的筆甩了出去,被小薛一把接住。 “我說的是大實話,往往好事將近的時候,心緒都是有點兒亂的,我猜想,你肯定是怕見到未來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