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領著憂憂從中國超市出來,看到他手裡一直攥著超市老闆給的棒棒糖說道:“憂憂為什麼不吃呢?來,媽媽給你開啟包裝。” 憂憂把棒棒糖藏在後背,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不,憂憂把這顆棒棒糖給爸爸留著,和爸爸一起吃。” 爸爸在哪呢?一陣沉默,吳迪傷心地低頭不語。她下意識地用手撫摸一下肚子,這肚子又快要鼓起來了。 突然又是一陣發嘔,她迅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用白紙摺疊成的小紙盒,把它展開,將要吐的贓物吐在紙盒裡,找一個垃圾桶扔掉。 這一系列的動作都被憂憂看到,他仰著小臉問道:“媽媽是不是不舒服?媽媽別生憂憂的氣,憂憂聽話,憂憂吃棒棒糖。” 說著就用兩隻小手撕去棒棒糖外邊裹著的包裝,將棒棒糖含在口中,一下一下地慢慢嗦落。棒棒糖真甜,要是爸爸在就好了,一定給爸爸嚐嚐,他心裡想著。 一路上娘倆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在憂憂幼小的心靈中,也許覺得當著媽媽的面提爸爸二字,就容易引起媽媽的不舒服,所以他把爸爸二字深深地埋在內心深處不再提。 果丹皮是吳迪從小吃到大的食品,一直很喜歡吃它。對於她來說,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任何美味食品都不能比擬的。 自從來到法國後,還沒有吃過果丹皮,要不是自己懷孕就想這一口,也許根本就想不到要買果丹皮來吃。 不是她不想吃,而是根本就買不到。 今天終於在這家中國超市找到了,以後再想吃就可以直接到這裡來買。 她也不顧自己的形象,迫不及待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果丹皮,撥開外邊上半部的塑膠皮,捏在手裡,像憂憂嗦羅棒棒糖一樣,慢慢地品嚐著果丹皮的酸甜味道。 這是一種非常銷魂的味道,吃了使人慾醉欲仙的味道,她馬上就沒有了作嘔的現象。估計這次懷的應該是個女孩兒吧。 她把裝果丹皮的塑膠袋挎在胳膊腕上,另一隻手牽著憂憂,兩個人悠哉悠哉地行走在羊腸小道上。 已是法國的冬天,冬天的法國陰冷陰冷,還時不時地下一場小雨。 但是那裡的冬天比北京舒服多了,最低氣溫都在零上幾度。而北京一到冬天,天空經常是灰濛濛的,還經常颳大風,氣候乾燥。 由於她們所處的城市屬溫帶海洋性氣候,潮溼多雨,天氣變化頻繁,但較少出現極端氣象變化。兩個地區相比較各有利弊。 憂憂很快吃完了棒棒糖,就又開始纏著媽媽給他講故事。 吳迪說:“媽媽肚子裡的故事已經不多了,都給你講得差不多,再講就還是莫泊桑的小說,我怕你聽膩了。” “聽不膩,再講一個莫泊桑小說裡的故事,哪怕一點點也行。” 吳迪看看距離到住處還有幾分鐘的路程,說道:“那就再講五分鐘吧,到家就不講了好嗎?” “好。” 吳迪想了想,講什麼呢?這孩子真難纏,莫泊桑的短篇小說基本都快給他講一遍了。 “那媽媽給你講一個莫泊桑寫的《小酒桶》的故事吧,這是講兩個財迷心竅的人互相算計的故事。有一個名叫希科爾的客店老闆,他一直垂涎瑪格盧瓦爾老婆婆的農莊。總想花小錢把老婆婆的農莊買下來,老婆婆不同意。他就經常去造訪盧瓦爾老婆婆,用很多的花言巧語想打動老婆婆,老婆婆都不為之所動。 終於有一天,希科爾想出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於是他又去農莊與老婆婆商量。他說:“您把農莊賣給我,農莊依舊歸您所管,我每個月還可以給您送來三十塊面值一百個蘇的埃居,其他一切照常。您依舊住在這裡,您什麼也不用管,就只管拿我給您的錢而已。 老婆婆一聽還有這等好事,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嗎?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表面卻還裝著什麼都不明白。希科爾繼續說:您就繼續在這住著,只要老天爺不收留您,這裡就依然是您的家。但是,我必須寫一個字據,說明您身後,農莊歸我所有。 老婆婆有點兒動心了,送走希科爾後,她就去找公證人,把這個情況說給公證人聽。公證人聽完老婆婆的敘述之後,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吃虧,勸她接受希科爾的建議。只是建議老婆婆再多跟希科爾要點錢,因為老婆婆的農莊少說也值六萬法郎。 老婆婆高高興興地回到農莊等待希科爾的到來,當希科爾來了之後,她又佯裝這個農莊不賣了。希科爾只得好話說盡,老婆婆說,農莊賣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多給我加點錢。兩個人開始了討價還價的節奏。最後把每個月的三十埃居提高到五十埃居,雙方才在字據上籤了字。 此後的日子裡,老婆婆每天相安無事地過著自己享樂生活,每個月不但有收入進賬,還能保留自己的產權,眨眼功夫三年時間就過去了。老婆婆連一次生病機會都沒有,身體棒的像一個小夥子。希科爾有點坐不住了,她發現老婆婆身體太健康、太能活了,還一點也不見老。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