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山,問天叩首。 此峰為十方山最高峰,平日裡,于山底朝上仰望,直貫雲霄,不見峰頂。 但這幾日,若是有元嬰修士駐留此地,多加觀察,定會發現那雲端中的蹊蹺。 這雲層竟是假的。 問天叩首之下,是另外三座平齊的山峰,支撐著一塊平坦的巨石。 巨石之大,能容納萬人。 有一條細長的懸空石橋將巨石與問天叩首相連。 巨石中央,是一座圓形祭壇。 祭壇邊緣,分佈著十面光滑蹭亮的石鏡,每面石鏡上都呈現出不同的畫面。 一位老者正繞著石鏡走走停停,觀察石鏡中的景象,還有幾人恭恭敬敬地跟隨在他的身邊。 老者劍眉上翹,一身祥雲白袍,氣質不怒自威,正是問天軍軍長南宮黎。 “松明部,端木逆,還有那離藥宗仲晉,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隨行的一白麵男子看老者忽然停下,注視著其中一面石鏡,連忙上前說道。 “嗯。” 南宮黎應了一聲,正看到一個少年仰躺在端木逆的“水囚牢籠”之中,翹著二郎腿,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呵呵,無知無畏的小子。” 南宮黎見此一幕,莫名覺得有趣,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又行至下一個石鏡前,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他思考片刻,然後轉頭朝著隨行中一位異瞳男子問道: “竹山,血花門紅副門主的傷勢怎麼樣了?” “回稟軍長,在大祭司的治療下,已經無礙了。” 異瞳男子連忙上前答道,從他的語氣可以聽出,其興致似乎不高。 “還在糾結嗎?” “沒有,軍長...” 異瞳男子低著頭,他知道南宮黎此時還在看著他。 沉默了一會,“撲通”一聲,他半跪在南宮黎的面前: “軍長,是我能力不足,還請您責罰我吧!” 南宮黎走至異瞳男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聖光都不能擒拿的人,我怪罪你有何用,這事與你無關,你起來吧。” 男子抬頭,看到南宮黎確實沒有責備地意思,起身眨了一下他金色的單眼,回想起他與麻苯安對峙的最後時刻。 問天聖光能夠淨化毒液不假,但麻苯安為了逃命,全然不顧試毒司弟子安危,竟然直接自爆青乾紫毒瓶。 霎時間一整個湖泊的毒水瞬間灌滿方圓百里,幾乎滅絕了範圍內的所有生靈,若不是庫竹山以聖光護佑紅司寇等人,那他們也會被毒水吞沒。 讓他意外的是,試毒司三名弟子,居然在毒水中存活了下來,但是傷勢極重,在紅司寇的提議下,庫竹山順手將他們救起,帶回了問天叩首,稍加救治後,關押在監牢之中。 南宮黎提起此事,正是看到了身側的石鏡中,潛藏在五方山腳下的麻苯安。 “此子賊心不死,一定派人盯緊此人,切不可壞了大事。” 南宮黎對庫竹山下達了命令。 “是,軍長。” 庫竹山施禮,化作遁光,閃出祭壇。 “南宮軍長,這聖光過去只是聽聞神奇,如今親眼所見,可比傳聞還要厲害不少啊!” 隨行中有一人,也跟著南宮黎饒有興致地觀摩許久,終於開口言道。 “呵呵呵,容鵲,這足夠說明我們問天軍的誠意了吧,我們之間的合作你看...” 南宮黎放聲大笑,眾人紛紛側目看向白髮長鬚的容鵲。 “那是當然,我還想問問,我們離藥宗的行動,南宮軍長也是盡收眼底對吧。” “離藥宗,冷月玄火,可比聖光啊,這丹草司無一生還,此次行動,你們當居首功啊!” 一來一回,兩個老頭就開始互相吹捧起來,惹得旁人好生尷尬。 ... 圍繞祭壇走完幾圈,南宮黎已將十方山內所有近況瞭解完畢,只要再等黎疆各部來此聚集,就將拉開他們問天叩首最盛大的儀式了。 吳從仁一隻矇在鼓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次進山行動,早已被黎疆各部、離藥宗、血花門所悉知。 三方勢力經過談判,達成共識,正好借黎疆此次重大儀式,將屠毒堂滅於十方山內。 離藥宗與血花門甚至說動了問天軍加入其中。 他們放出的情報,即三個月黎疆的重大行動,其實是假。 真實的情況是,四個月後,才是黎疆各部前來問天叩首舉行儀式的正確時間。 屠毒堂進山,提早了一個月,黎疆各部完全騰地出手,為他們佈置死亡陷阱。 問天聖光強大不假,但諸多神通,有部分需要等到圍繞五方山的雲層消散,才能實現。 其中一種,為“普照秘法”,能照耀十方山全境,透過祭壇上的石鏡成像,讓聖光之下,再無秘密。 所以,屠毒堂的一舉一動,早在問天軍的監測之中,潰敗,似乎已成定局。 南宮黎正準備遣散眾人回去歇息,卻在這時,一名身著祥雲鎧甲的問天軍狂奔而來,口中大呼: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