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1.21.午睡 就是突然想吻你。

方書漫垂眸盯著被席慎澤放在餐桌上的材料, 有點回不過神。

她此前從沒想過他會不同意。

她以為他一定會同意的。

方書漫有些發矇,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

他自己都簽了的,為什麼輪到她, 他就不同意了呢?

方書漫拉開椅子,坐下來, 一時間有點百思不得其解。

席慎澤沒想過方書漫要同他商量的事是她捐獻遺體。

而且,材料都填完帶回家遞到他眼前了, 這是要同他商量的意思嗎?

這分明是先斬後奏。

這麼大的事情,不提前和他商量,不問問他同不同意,就自己去辦了個差不多。

席慎澤都懷疑, 如果遺體捐獻沒有“必須要徵得直系親屬的同意後才能進行捐獻”這條規定的話, 方書漫都不會找他簽字。

方書漫這個笨蛋到底知不知道, 他沒辦法在那上面簽字。

她是他的愛人,是他這輩子最最珍惜的人,他根本無法想象她死後遺體變得殘缺不全。

他自己怎樣都無所謂,就算他這輩子最後落個暴屍荒野的結果, 屍體發爛發臭, 腐敗成一堆白骨, 他都沒有關係。

但她不行。

他要她完完整整、體體面面、風風光光地離開這個世界。

他當然知道她在做有意義的事,她籤這個是在為醫療事業做出一份貢獻。

可他愛她。

愛是自私的。

哪怕他是一名法醫, 他也做不到讓自己深愛的人最後成為一具大體老師,日日年年地被福爾馬林浸泡, 躺在解剖臺上被一次次解剖。

況且, 她定向的遺體接收站還是他現在工作的地方。

就當他覺悟不夠。

總之,這份需要執行人簽字的申請書,他是絕對不會籤的。

方書漫怨他也好, 恨他也罷,只要他還是她的丈夫,她就別想把遺體捐掉。

臥室裡,席慎澤手上拿著摘下來的眼鏡,坐在床邊默默地消化著情緒。

過了會兒,他始終不見方書漫進來,便戴好眼鏡,出去找她。

她還坐在餐桌前,手裡拿著那沓申請遺體捐獻的材料。

席慎澤走過來,倒了溫杯水放到方書漫面前。

他的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而是低緩地勸她:“別再想這個了。”

方書漫抬起頭來看他。

她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不同意,甚至生氣。

她坐下來後認真地分析了良久,心裡有了猜測,可不敢確定。

只是席慎澤沒有等她將話問出口,就轉身進了書房。

方書漫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今晚不適合再繼續這個話題,只好先把申請書收起來,打算後面慢慢做席慎澤的工作,等他同意了再拿給他簽字。

席慎澤在書房忙工作的時候,方書漫進浴室快速衝了個澡,順帶著把牙給刷了。

而後她就來客廳用投影儀看劇了。

方書漫用看劇打發時間,同時在等席慎澤忙完回臥室睡覺。

席慎澤是去了書房後才發現,前段時間他因為要找幾年前的一份筆記資料翻了書架,將他2019年籤的人體捐獻登記材料和證書連帶著給抽出來了,他當時隨手把遺體捐獻相關的東西放在了書架上,後來就忘記塞回去了。

所以,方書漫是看到了他的遺體捐獻登記書才去申請捐獻遺體的嗎?

席慎澤沉了沉氣,他斂斂神,在書桌前坐下來,開了電腦開始忙事情。

每次忙起來時候時間都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牆上的時鐘就走到了十二點。

席慎澤這才驚覺已是深夜。

她應該早就睡了。

他走出書房後徑直回了臥室,結果床上空空如也。

席慎澤又立馬折回客廳。

方書漫確實睡了,靠在沙發裡。

投影儀上還在播放著電視劇。

他忽而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席慎澤走過去關掉投影儀,然後彎腰將沙發裡的她輕輕打橫抱起來。

方書漫驀地驚醒,她惶然睜開眸子,滿目驚慌失措。

席慎澤低聲問:“困了怎麼不回房間睡?”

方書漫有些窘迫,小聲回他:“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

她剛剛睡醒,輕啞的嗓音裡泛著嬌軟,語氣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