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席慎澤隨口說完,問她:“好吃嗎?”
“嗯,”她點點頭,嘴角盈著淺笑告訴他:“是甜的。”
他知道她只喜歡吃甜的水果。
這是今晚席慎澤回家時順路買的。
他買之前特意嚐了,確定是甜的才買回來給她吃。
方書漫吃著葡萄看完了兩集電視劇。
席慎澤就坐在她旁邊陪她看完了兩集電視劇。
而後兩個人刷牙洗漱,回到臥室準備睡覺。
關了燈後,席慎澤嗓音柔和喚她:“方書漫。”
大概知道他要說什麼的方書漫有點緊張地輕輕應:“嗯。”
黑暗中,他壓低的聲線像在誘哄:“過來。”
方書漫便聽話地側過身往他懷裡靠了靠。
他又一次將她摟進了懷裡。
席慎澤寬大的手掌在她後腦上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方書漫聽到他溫柔的低喃:“晚安。”
埋臉在他胸前的她彎起了唇,她聲音溫軟地乖乖回他:“晚安。”
接下來幾天,方書漫和席慎澤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和諧融洽地過日子。
就是……
因為席慎澤每晚都要抱著方書漫睡覺,方書漫懷疑自己已經被他當成了的人形抱枕。
週六這天。
席慎澤還是和往常一樣起早做了早飯,一會兒他要照常去上班。
方書漫今天沒什麼工作,不用去殯儀館,而且她前幾天就已經跟倪欣雲約好了今天出去玩。
席慎澤把早飯做好後方書漫還沒起,他也沒打算叫她起床。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她想睡懶覺就睡。
不過,當席慎澤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方書漫也過來了。
她睡眼惺忪地走進來,嗓音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和輕啞,“早呀。”
“早,”席慎澤問:“怎麼不多睡會兒?”
正在給電動牙刷擠牙膏的方書漫抿嘴笑著回他:“生物鐘習慣了這個點醒。”
說完又似乎很開心地說:“還能吃個早飯。”
席慎澤好笑地哼了下。
她是真的很好滿足。
今天席慎澤做的蛋卷,裡面夾了火腿和芝士。
除此之外,還打了豆漿。
方書漫很喜歡吃他做的早飯。
直到席慎澤要出門上班的時候,她都還在餐桌前哐哐炫火腿芝士蛋卷。
商場十點才開門,方書漫和倪欣雲昨晚定的今天中午十一點在海底撈門口見。
上午沒什麼事,方書漫就在家裡做衛生。
她開了掃地機器人掃地,自己把床上的四件套換下來放進洗衣機清洗,然後又收拾了一下客廳。
把客廳整理乾淨,方書漫就去打掃書房了。
只是方書漫沒有想到,會在整理書架的時候意外發現席慎澤的捐獻證書和登記表。
方書漫拿起證書和登記表。
證書的紅色封皮上的金色字型是——《沈城遺體(角膜)捐獻登記證書》。
她開啟內頁,上面寫著:“席慎澤,自願在逝世後捐獻遺體(角膜)……特發此證,已示紀念。”
右下方是沈城紅十字會的蓋章,還有日期,2019年3月28日。
方書漫的手指覆到證書上手寫的“席慎澤”這三個字上。
她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名字,像在觸控無比珍惜的寶貝。
後來方書漫又看了席慎澤的遺體捐獻登記表。
她在他的登記表上發現他選擇的遺體接收站是沈城醫科大學遺體接收站。
就是他之前上學現在上班的地方。
而且,他在申請人附註那欄寫了兩個字——全捐。
他能給的,他都打算給出去。
方書漫在執行人簽字的地方看到了倪欣雲的名字。
因為這個意外發現,方書漫後來的一個多小時都在搜尋遺體捐獻相關的資訊。
然後她瞭解到,每個決定要捐出遺體的人,都需要兩位執行人簽字。
執行人最好是直系親屬,沒有親人的話也可以找關係緊密的朋友,捐獻者如果有直系親屬,且直系親屬不同意的話,是沒辦法捐獻遺體的。
十點左右,方書漫換好衣服化了淡妝拎上包出了門。
她到商場五層海底撈門口時,倪欣雲已經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坐著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