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關係是親密的。
她不由得想起昨晚,他們一起相擁著入了睡。
方書漫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了紅暈。
她低著頭往電動牙刷上擠了牙膏,然後強裝鎮定地開始刷牙。
席慎澤對著鏡子刷牙。
他透過眼前這面鏡子,時不時就會把視線落在鏡子裡的方書漫身上。
方書漫始終不敢跟他對視,哪怕是透過鏡子。
她幾乎全程低著腦袋,目光躲閃地向下瞟。
“昨晚睡得好嗎?”他冷不丁地問了句。
方書漫根本無從招架,她的臉幾乎紅透,慌亂無措地不斷點頭,囫圇著磕磕絆絆地應:“嗯……嗯,挺……挺好的。”
席慎澤觀察著她窘迫又羞赧的神色,覺得很好玩。
“那以後都這樣睡吧。”他的語調太過稀鬆平常,以至於方書漫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對於他提出來的建議和要求,她本能地就點了頭,回答:“好……”
下一秒,方書漫猛地抬起頭,扭臉怔望著正在彎腰漱口的席慎澤,震驚地小聲問:“以……以後都……嗎?”
席慎澤其實心裡很怕方書漫拒絕,但他故作從容地反問道:“不願意?”
語氣無意識地又變得強硬起來。
“呃不是,”方書漫生怕他誤會她的意思,連忙說:“願意,願意的。”
她只是很震驚,覺得不可置信。
席慎澤暗暗在心裡鬆了口氣。
過了會兒,方書漫在動筷吃早飯之前,給他做的早餐拍了張照片。
她隨手發了朋友圈,說:“超好吃的饅頭片。”
這句話後面還加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席慎澤是在坐到鑑定中心的辦公室裡後才刷到她吃早飯時發的這條朋友圈。
他很多時候都覺得她太好哄,她太容易滿足。
往往別人給她一點點善意和好處,她就會十倍百倍的還。
對他也是如此。
這段時間,她基本對他有求必應,這反倒在讓席慎澤覺得滿足的同時也增加了他心裡的不安。
因為他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心理答應的他。
不管是領證、不分房睡、不隱婚,甚至相擁而睡,以及一些其他在日常相處中發生的細枝末節的瑣碎小事。
他摸不準她每回都答應他滿足他,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想要彌補他,抑或是隻是在扮演好一個妻子的角色。
方書漫一到辦公室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再結合正在給她使眼色的陳鑫月,方書漫就大概明白了。
應該是師父知道她領證結婚的事了。
陳鑫月很快給方書漫發了條微信過來:【漫漫你聽我解釋[流淚],不是我故意告訴師父和師兄的,是我和楚楚邊走邊討論你和你老公的時候沒注意到師父和師兄就在身後qwq,被他們聽到了……】
方書漫回她:【沒事啦,本來我今天也要跟師父說的。】
須臾,殯儀館的同事過來叫魏路生:“魏師父,有位往生者已經被送過來了,需要您這邊派個人過去給往生者修容化妝。”
魏路生抬頭對丁開昭和陳鑫月說:“小丁,老二,你倆去。”
陳鑫月連忙應:“哎,好嘞師父。”
丁開昭沒說什麼,他在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看了方書漫一眼,隨即就和陳鑫月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方書漫走到魏路生的辦公桌前,叫他:“師父……”
話音未落,魏路生就生氣道:“別叫我師父。”
“你還把我當師父?你還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嗎?”他板著臉問方書漫:“領證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是一聲不吭,萬一掉賊窩裡被人騙了呢?你就沒想過後果?”
方書漫乖乖地聽訓,等魏路生說完她才回魏路生:“他不會騙我的師父。”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騙你,你們才認識幾天?”魏路生對著方書漫吹鬍子瞪眼睛,“不過也就是他那天過來做屍檢解剖的時候你們見過一面,你就這麼瞭解這個人?”
方書漫說:“他是我前男友,2016年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魏路生愣了一瞬,而後像是頓悟了般,問方書漫:“這麼說,你心裡那個人就是他?”
方書漫疑問:“啊?”
她說過她心裡有人嗎?
魏路生被她氣笑,“啊什麼啊?別以為我這個老頭子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