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要頂撞回來,但最終方書漫什麼都沒說出來,只吐了口氣,連同嘴裡的泡沫一起吐掉了。
後來她洗臉,他就在旁邊等著,她洗完臉拿起護膚品開始抹,他就在她身側洗臉。
她還沒護膚完,他已經洗完臉在用電動剃鬚刀對著鏡子刮下巴上隱隱冒頭的胡茬了。
最後兩個人差不多一起拾掇好自己。
席慎澤和方書漫一前一後從衛生間出來,去了客廳的餐桌旁。
他做的是雞蛋火腿三明治,裡面夾了她愛吃的芝士,還用豆漿機打了豆漿。
方書漫吃三明治的時候,席慎澤對她說:“一會兒送你過去。”
她很受寵若驚地怔了一瞬,隨即就急忙拒絕:“不用了,我坐地鐵過去很方便的,還不堵車。”
席慎澤抬眸瞅她,方書漫又說:“真的不用送我。”
“也不順路。”她淺笑。
“我去那附近辦事,”席慎澤說:“挺順路的。”
“這樣啊,”她終於點頭同意:“那我搭。”
“什麼?”他疑問。
“順風車啊。”方書漫見席慎澤難得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頓時笑彎了眼睛,“我搭你的順風車。”
席慎澤:“……”
他不喜歡這句話。
搞得他們很見外,完全不像領了證的夫妻。
“哦,”他的語氣微微冷淡:“不好笑。”
方書漫便不做聲了。
她不說話了,席慎澤又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吃過早飯,方書漫把餐具放進洗碗機清洗,席慎澤便擦了桌子。
後來他回了一趟臥室,戴上了放在床頭櫃的眼鏡和手錶。
方書漫洗完餐具回到臥室打算換衣服的時候,席慎澤正在打領帶。
她有點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跟他說她要換衣服。
席慎澤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
因為在她開口之前,他就率先出聲道:“你換吧,我好了。”
說著,人已經從她身邊走過,離開了臥室。
甚至還貼心地替她關上了臥室房門。
等方書漫換好衣服回到客廳時,就見席慎澤坐在餐桌前。
她問他:“我好了,走嗎?”
“時間還早,等會兒,”席慎澤頓了頓,抬眼看向方書漫,對她說:“過來。”
方書漫一臉懵然地走過去,在他對面落座。
然後,他就開始將一張張的銀行卡從他的錢夾裡取出來放到桌上,再一張一張地推給她。
“這張是建行是工資卡,裡面有十二萬存款。”
“工行是還房貸的卡,我每個月發了工資後會往裡面轉八千,還有一部分貸款是直接從公積金里扣的。”
“這張,”他這次直接把一張農行卡遞給方書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語調微緩地告訴她:“這是你讓我保管的那筆錢,一共7862。”
方書漫震驚地低頭看著他遞過來的這張卡,遲遲沒有伸手接。
她沒想到他這些年一直在給她保管著那筆錢。
席慎澤見她不接,有些無奈地低聲問:“還不拿著?”
方書漫眼眶泛紅,她飛快地眨著氤氳起水霧的眼睛,咬著唇不說話。
席慎澤微微嘆氣,他連同另外兩張卡都塞進她手裡,說:“都拿著,這幾張卡的密碼都是601420。”
“還有這個,”他又遞給方書漫一把鑰匙,“家裡的鑰匙。”
“這些,加上這個房子,還有樓下那輛大眾,是我全部的家產。”
“從今以後,也是你的。”他說。
席慎澤給方書漫交了家底。
他從高中畢業後就開始兼職掙錢,這些年來他做過家教,當過陪診師,大學的時候有空就去實習,公安機關、司法機關、社會鑑定中心他都呆過,還幹過兼職翻譯,也投資理財過,後來碩士畢了業就留在了沈醫大的鑑定中心工作,同時也在沈醫大的法醫系擔任本科講師。
打拼到現在,就擁有這麼多,不算多富裕,但足夠生活。
他把他有的一切都給她。
方書漫忽而從包裡掏出手機來,將支付寶開啟給他看她的餘額:“這是我的存款,一共就四萬五。”
席慎澤難得愣住。
他給她交家底不是要打探她有多少錢,而是想把自己的錢都交給她,全都由她支配。
可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