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試探讓方書漫微微一愣。
她一時沒有接上話,而後就聽席慎澤又說:“一會兒領了證叫個搬家服務吧。”
“啊?”方書漫今天一直在被他的言辭給震驚到,“搬……搬家服務?”
席慎澤發問:“難道你想分居嗎?”
也不是……
方書漫就是覺得這裡離她工作的地方近,上下班很方便,而且她的上個月才交了八、九、十這三個月的房租,不住好像很浪費……
“沒有……”她組織了一下措辭,語氣聽起來有點小心翼翼地同他商量:“那要不我再回去收一下行李,先把一些我平常要穿的衣服還有日用品帶過去,剩下的等我休息的時候再慢慢搬?”
“我的東西不算多,而且這個房子還有兩個多月才到期,不用非得叫搬家服務一次性搬完。”
她都這樣說了,席慎澤也做了讓步:“隨你開心。”
“行李等領完證再回來收吧,”他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車子,“反正今天有時間。”
領證最要緊。
方書漫溫順地應:“好。”
就這樣,她跟著他去了他家。
但方書漫並沒有隨席慎澤上樓。
在他把車停在單元樓門口的時候,方書漫立刻就開口說:“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席慎澤瞅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解開安全帶後開啟車門,走進了樓裡。
不多時,他就回來了。
席慎澤走過來的時候方書漫正舉著小化妝鏡檢查自己臉上的妝。
在席慎澤開啟車門的這個瞬間,方書漫動作迅速地收起了化妝鏡,假裝若無其事地在等他。
從他把車停在他家樓下到他再次啟動車子離開,全程不到五分鐘。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方書漫用地圖軟體搜了一下從他家到殯儀館的路程。
他家在津海區的金景小區,她工作的殯儀館是豐江區殯儀館。
導航顯示,從他家到殯儀館要先坐7號線,然後換乘14號線,再乘坐她經常坐的365路公交車。
單程通勤時間從之前的十幾分鍾變成了一個小時。
而她竟然覺得也還好……
不過就一個小時而已。
快到民政局的時候,方書漫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是魏路生打來的。
方書漫以為殯儀館有急事讓她趕緊回崗位工作,結果等她接起來,剛叫了個“師父”,魏路生就在聽筒那端對方書漫發脾氣:“老三我怎麼跟你說的?我是不是說了第一次見面先不要告訴對方你是幹遺體修容的,我是不是囑咐過你了!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你!”
方書漫乖乖受訓,等魏路生輸出完,她才開口解釋:“師父,我沒有把你的話當耳旁風,我本來是要按照你囑咐我的那樣說的,但是後來我覺得,我要是想跟人家進一步接觸,就該讓他了解我的職業,畢竟總不能一直隱瞞人家我是個入殮師吧?如果他能接受,那不是加大歡喜嗎?可是——”
她語氣委屈地告訴魏路生:“可是師父,他說我晦氣。”
魏路生突然熄了火。
方書漫說的委屈,魏路生聽著也心疼。
“算了算了,”魏路生的語氣緩和下來,“這種人不接觸也罷,這次是師父看走眼,以後師父再給你尋摸更好的,不說別的,他首先得尊重我家老三的工作,得給到充分的理解。”
方書漫輕聲笑,笑過之後她就跟魏路生說:“別給我找相親物件了師父。”
魏路生琢磨著這次的相親太失敗,對方說的那句“晦氣”肯定傷到這丫頭了,便很好說話地答應下來:“好,那就先不說了。”
掛了電話後,魏路生嘆了口氣。
短期內肯定是不能再跟老三提相親的事了,這事兒過段時間再說吧,唉。
託魏路生的福,他這通電話讓方書漫想起她還沒把今天那位相親物件給拉黑。
於是在結束通話電話後,方書漫直接送了對方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今天不是什麼領證結婚的熱門日子,來領證的人並不多,很適合席慎澤和方書漫這種一拍即合沒有預約臨時決定來領證的人。
所以到了婚姻登記處後,很快就輪到了席慎澤和方書漫。
他倆根本沒有機會提前準備好婚姻登記要用的照片,只能在民政局現拍。
在過去拍照片時,方書漫抬手理了理頭髮,將垂落在耳旁頭髮攏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