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咱們圍爐院出去的了。”
小女娃年紀小小,言語間條理卻分明,像個小大人似的,奶聲奶氣地勸告道,“況且我聽祖父說你過兩個月要去州府報名參加秋闈,總要穿得像樣一些,衣冠不整豈不是落人口舌?”
杜臻臉漲得通紅,不知說些什麼好,沉默一瞬後,竟然雙手高舉過頭頂,彎下腰對著穗寧深深行了個大禮。
穗寧嚇了一跳,貓兒似的往旁邊一蹦,連忙躲開。
“你這是做什麼!”
小女娃一雙烏溜溜的眸子也瞪得滾圓,震驚地望著他。
青年瞧著小女娃避之不及的模樣,不好意思地道:“小姐為杜臻著想,只有如此方能表達我心頭感激……”
穗寧心道你的果子熟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她小手擺擺:“不用不用,你幫我念一篇文章就好了。”
“念文章?”
“祖父說他寫了一篇校服論,他不給我念,你給我念可以嗎?”
面對穗寧的請求,杜臻當即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你這裡有祖父的文稿嗎?”穗寧問。
杜臻說:“並無文稿,不過杜某已經背下來了。”
“背下來!”
“校服論寫得極好,我只讀了三遍就背了下來。”
杜臻說完,便開始背誦。
穗寧整個人都被震了一下,見文章已經開頭,連忙仔細聽來。
她之所以對校服論產生好奇,不過是因為校服與自己有關,可她沒想到這篇文似乎真的寫的很不錯,不僅夫子說好,杜臻也說好,甚至杜臻還背了下來!
此時一聽,只覺全篇內容極為熟悉,正是當初自己勸服祖父時用的那些理由,只不過被祖父用更華美的辭藻和文筆修飾過,因而顯得格外文采斐然。之後還有一些世家、寒門之類的思索,穗寧沒聽過,便也聽得認真。
全篇背完,杜臻道:“小姐可還要杜某再背一遍?”
穗寧已經聽得張大了自己的小嘴巴,阿巴阿巴了一會,才道:“最後那一段是什麼鬼!”
她竟然在祖父的文章裡聽見了自己!那個孫女說的就是她吧!
杜臻誠懇地道:“乃是文章尾記。”
穗寧平復了下心情,終於想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小女娃表情嚴肅地問:“這篇文章很多人看嗎?”
杜臻毫不猶豫地說:“很多人。”
穗寧眼睛又一次睜大:“多少人?”
杜臻道:“我聽老師說,這篇文流傳極廣,京都乃是文人聚首之地,都有不少人在議論此文。天下間許多地方的書院也要效仿咱們圍爐院,做校服給學生穿了。”
穗寧眼眸瞪得大到不能再大,震驚得不得了。
她家祖父竟然這麼厲害!一篇文章竟然能傳到京都去!全天下的讀書人大概都看過了吧!
“那、那所有人都看過尾記咯?”
“是的。”
“很多人都知道我嗎?”小女娃白白嫩嫩的臉蛋上,悄然泛起一絲紅暈。
她兩眼忽閃忽閃,星星一樣瞅著杜臻。
杜臻抿去嘴角一絲笑意,語氣溫和地說道:“自然,我一些同窗都已知曉歲歲小姐,大家都說你是天生聰穎的神童呢!”
穗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兩眼瞪得圓滾滾。
她還什麼都沒做,名聲就已經傳的這麼廣了!況且她才想要針對攝政王,還沒開始實施,讓自己變“聰明”的計劃已然超額完成!
這是什麼意外之喜!
穗寧一整個目瞪口呆。
不知過了多久,穗寧慢吞吞地從杜臻的房間裡走出來,又慢吞吞地往祖父的書房走去。
小女娃腳步飄忽,面容呆滯,兩眼毫無焦距,像是一縷幽魂,儼然仍然難以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
不過等她走到祖父的書房門口,神色間又忽然有了光彩。
咚咚咚!
小腳飛快踩過木地板發出一連串的響聲,那響聲一路從門口直奔書桌。
“祖父!我看到您寫的校服論了!”
穗寧將臉猛地擱在桌面上,下巴墊得平平的,直勾勾盯著自家祖父。
“嗯,如何?”
紀逢禮頭也不抬地問,眼神依舊停留在書本上,語氣淡定極了。
反正他寫就寫了,她看也看了,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
顯然,紀老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