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
因為要照顧兩個身體弱的,秦尚也沒出門,就看到張娃子裡裡外外的跑著,附和著大人的聲音大叫著:“吃肉了,吃肉了!有肉吃了!”
夜晚似乎被這股情緒所感染,深冬的夜裡,明明凍的人全身都泛著冷意,可這裡卻在所有人身上都燃燒著一股熊熊烈火。
男男女女的興奮,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就算是躺下了,依舊能聽到那擋不住的低聲喃語。
秦尚有些失眠,今晚上的場面對他來說隱隱有些震撼,可他能夠明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
黃鶯同樣失眠了,在她看來什麼都沒有的人,為什麼可以活的這麼快樂呢?這個場面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吃一頓肉可以快樂成這樣?
想到這裡,黃鶯翻了個身,面前是知畫的臉,睡的特別香甜,嘴角還帶著傻笑。
她無語的翻了個身,側著臉瞧著另一邊,即使是深夜裡,她依舊能夠感受到面前那個睡覺之人臉的輪廓。
黃鶯想起了白天的粥,從張嫂子的嘴裡知道那是秦尚辛辛苦苦熬的,聽說這傢伙為了熬一鍋粥,差點暈倒了,張嫂子都說他精神不好還強撐著熬粥,毅力絕非常人。
黃鶯又想起了幾人剛見面的模樣,這傢伙是個落魄的夥計,現在卻成了自己主僕的小管家。
會想起臨行前,祖母給自己的交代,黃鶯臉上寫滿了愁緒。
就這樣,她在思想極其複雜的情況下,一直到很晚才睡著,在夢裡,她一個勁的去尋找自己此行的目的,卻怎麼也摸不到。
稀裡糊塗的,在一聲聲的叫聲裡,她幽幽醒了過來。
床上的另外兩個人早已經不見了,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頓時臉色一紅,在人家做客,這般懶惰,可讓人怎麼看自己。
迅速起了身,才一下地,就感覺腳底的傷痛好了很多,踩著地面沒有昨天那種刺痛感了。
走出門外,發現幾家人圍在一起熱火朝天的忙碌著,有在燒開水的,有在拿著粗鹽醃製肉的,還有和麵的。
最奇葩的是秦尚這傢伙也在忙碌著,他端著一個大盆子,裡面是花花綠綠的豬大腸,還有一些血淋淋的事物,光看著就犯惡心。
豬下水平常在農家也是能不吃就不吃的東西,那味道是真上頭。
秦尚已經烹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對於收拾這東西太過於得心應手。
可是那味道著實上頭,其他人都受不了躲得遠遠的,張初一為人實在,就湊近了道:“商清,你讓開些,我來弄吧,你是客人,怎好讓你做這些事物?”
秦尚毫不在意的道:“沒事,張大哥,不過是些許下水,我熟練的很。”
對此,黃鶯很嫌棄,邊上的知畫不斷的扯著她的手臂道:“小姐,商清瘋了,他要吃那個臭臭的東西,你趕緊勸勸他啊。”
黃鶯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小聲的說道:“看著就行,我們不要多嘴。”
秦尚也不用其他人幫忙,將下水一件一件的歸攏好。
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秦尚已經將所有東西全都整理完了,就連豬大腸也全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頓時秦尚那裡的味道就消了很多,這一幕讓其他人看的很是入神,他們從來都不知道下水可以這麼處理。
等到烹飪的時候,秦尚獨自沾了一口鍋,因為調料的限制,秦尚只能做一些簡單的菜餚。
為了有效的去除事物的腥味和羶味,他還跟張父借了一小罈子黃酒泡下水去味。
炒菜,最重要的是油脂,而豬油則是最好的,先熬出點豬油,然後直接料理豬大腸。
因為豬大腸本身就油大,在不斷的翻炒之後,油脂也被熬了出來,等到鍋裡的油過多之後,炒豬大腸也變成了油滾。
直到豬大腸變成蔬脆的模樣才被秦尚一塊塊的盛出來。
接著便是油炸其他部位,豬肝則是被秦尚留了下來,多泡了一會兒,最後在將其他東西油炸的差不多之後,才將豬肝控血,切片,熬出了一鍋香醇的豬肝湯。
油炸是秦尚臨時起意,畢竟東北的炸三樣可是很出名的,在沒有豐富的調料之前,料理這些味重的食物都不是明智的選擇,且不說最終好不好吃,味道去不掉可是真正要人命的。
秦尚做出的最終成果,油炸豬下水,一大碗凝固的豬油,外加一大鍋鮮美的豬肝湯。
小村子裡的人都沒見過這樣吃豬下水的,頓時都好奇的看過來,對於豬下水味道的恐懼,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