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瞥,但眾人依舊對那身影有些眼熟,邊上的人頓時忍不住凶神惡煞的道:“好啊,你偷了我們的錢袋子,竟然還敢回來,看我不給你點教訓?”
眾人一副看戲的樣子,似乎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只有常山林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他覺得哪裡不對。
秦尚覺得很無語,他也是閒逛,湊巧看到了扒手偷東西罷了,追了好一陣子才搶回來的錢袋子,沒想到人家不咋領情的樣子。
對方的人似乎都是急性子,眼瞧著沙包大的拳頭到了近前,秦尚一個閃身便躲了過去。
“呵,不問青紅皂白便出手,你等竟是此等無情無義之輩。”秦尚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在對方拳勢未收之時,便是痛擊出手。
以弱身之力,瞬擊對方的手腕。
一擊得手之後,又以虎豹之姿,一記手刀劈在對方手臂關節處。
這一番交手落在其他人眼中,眼珠子瞬間瞪大,這行雲流水的動作,是沒個數十年苦練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境界。
被擊中的那人瞬間感覺自己的右手臂失去了知覺,一點都感覺不到了。頓時心裡大驚,這是什麼手段?明明力量不大,但每一擊所造成的傷害都令他感到心慌。
“山主!”他拖沓著自己的手臂驚恐的看著常山林,右臂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一樣。
常山林眼眶猛地收縮了一下,剛才那一瞬間的動作在他眼裡不斷的重複,饒是以他的實力,在如此近距離之間想要躲開也是極難的。
看走眼了!
常山林當機立斷,拱手道:“是我等眼拙了,不知閣下真人不露相,這裡請罪了!”
秦尚冷笑一聲,要是自己沒有出眾的武力,對方會這麼容易認慫?
“拿去!”不去看對方的面貌,直接將手裡的錢袋給扔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手臂失去知覺的人連忙用僅剩的左手拉了拉常山林,示意自己的右臂。
常山林滿臉無奈的出聲道:“閣下,我這手下的右手?”
“放心吧,不過是小懲大誡,一刻鐘後便會好了!”秦尚沒有多留,徑直離開了。
神奇的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人的手臂真好了。
張炫聽完前因後果,頓時有些好奇,指著那個手臂受過傷的人道:“你過來!”
絲毫沒客氣,直接擼開對方的衣服。
在黝黑的手臂上,清晰的看出幾道淤青的顏色。
“倒是個高手,不過你們確定只是個半大的小子?”張炫怎麼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傷勢一共有三處,分別對應人體三個關節點,能夠如此毒辣的判斷出準確位置並且一擊必中,沒個二十年功力幾乎不可能達到。
常山林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有些發苦,“所以我說這件事有些怪異,什麼樣的小子會有這樣的實力,而且我所料不差,那錢袋子真有可能是人家追回來的,這裡就又有一個問題,這樣一個小子,難不成真的不會害怕的嗎?”
“而且,這樣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少年有這樣的實力?錦衣衛的出現是巧合嗎?還是說,這少年也是錦衣衛的人呢?”
一連串的問題,將張炫引入了沉思,他們追逐的僅僅是黃家的蹤跡,為的不過是一批海船罷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一個個的面色各異,從面色上大多可以看出這麼兩個字‘害怕’。
“你們心裡的想法我都清楚,這陸上的天下是大明的,是朱家的,但是呢,我們領了鼎爺的命令出來的,都已經追到這個地步了,不管前面是洪水猛獸,還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已經沒了退路。”張炫說著將目光看向了每一個人,認認真真的繼續道:
“你們要想清楚,我們的妻兒老小都瞪大眼睛,等著我們帶著糧食,帶著金銀財寶回去呢,現在鼎爺手下的船在與雙嶼島的遭遇戰中損失大半,沒有船隻,以後我們還怎麼在海上發財?”
“你們的家人都由誰養活,回到陸上繼續種地?繼續給狗大戶賣命去嗎?”
說到後面,張炫越說越是激動,終於令眾人動容。
他們跟著鼎爺出生入死,為了什麼?不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一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嗎?但凡能夠在陸上有一口吃的,他們也不會過這種腦袋別褲腰帶上的日子。
時間不會給他們重新選擇的機會,那麼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奪船。
張炫看著眾人的樣子覺得是時候了,便道:“不管少年身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