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石桌上順勢而過,穩穩落地,回過頭來正準備反擊,看清人影后,才懊惱道:“爺爺,你怎麼跟孫兒開這個玩笑,萬一……”
“萬一什麼?”秦仲揹著手怒目圓睜,山羊鬍都開始抖動著。
秦禮訕訕一笑,鬱悶的回答道:“沒什麼,沒什麼!”
“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哪裡有我秦仲孫兒的模樣?”秦仲怒不可遏的伸出手,敲了敲對方的腦袋。
“說也不敢說,做也不敢做,你這樣做什麼秦家家主?我是這麼教你的嗎?咳~咳咳咳~咳……”秦仲氣得都咳嗽了起來,忍不住鬆懈下來順了順氣。
秦禮倒也懂事,跑過去就扶著秦仲坐下,順著胸脯。
等著氣息理順了,秦仲換著氣說道:“你雖然長得像你娘,但你的脾氣跟你爹一個樣,做事一點彎彎繞都不會,就想著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
秦禮臉上鬱結著陰雲,道:“爺爺,你知道那個混賬縣令今天找我去說什麼嗎?”
“呵呵,”秦仲莫名的笑了兩聲,撥開秦禮的手,拽著他靠著邊上坐了下來。
“孫兒啊,我看你上次處理家族內那些蛀蟲的手段不是很好嗎?你光解僱他們還不解恨,出去這兩天殺了不少人吧?”
“爺爺,你怎麼知道?”秦禮自認為自己做的夠隱蔽了,這一次出門殺人可都沒有動用過家裡的護衛,全都是他這兩年組建的幕僚。
“你啊,做事還是差點,手段上略有不足。”秦仲一邊感嘆,一邊看著秦仲,手裡用力握著對方的手道:“禮兒,只要你做的事情,就不要想著沒有人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是爺爺教你的第一個道理。”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件大事必須得做,那你得找幾個有實力的同夥,與其讓一些敵人,甚至是不穩定因素的路人知道,還不如讓與自己同一戰線的人知道,他們越有實力,你做的事情就越隱蔽。”
“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與其不讓人知道,反而讓有實力幫自己遮掩的人知道。”秦禮很容易就猜透了爺爺所說的話,越是咀嚼,越是心裡驚駭。
秦仲欣慰的點了點頭:“不錯,你很有悟性,所有的能夠讓證據消失的東西,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燈下黑。”
“禮兒,你現在覺得縣令讓你做的事情你該怎麼做?”
秦禮低頭沉思了片刻,說道:“聯合有實力的商賈,一齊支援縣令賑災,並且在繳納所需數量的糧食後,趁機向衙門提出商賈各家也能搭建粥鋪,打上招牌參與賑災的要求。”
秦仲很滿意秦禮給出的答卷,於是站了起來,說道:“禮兒,你不夠強大的時候,就要多借助大人物的風,縣令需要的不過是政績,你們掏出糧食給他,讓他賺足名聲,積累政績。只有讓他達到目的,他才能讓你們達成目的,這就是我教你的第二招,借力打力。”
“有失才有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要總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拓寬自己的眼界,所謂的商場、官場,不過是人玩的東西。慢慢走吧,爺爺還能多活幾年,能教你的都會交給你。”
秦禮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剛才爺爺教他的東西,不全都是這幾年他在摸索的東西嗎?燈下黑,利益交換、借力打力。
爺爺輕飄飄的幾句話,將他所有沒有理清的東西一下子給點醒。
這就是爺爺年輕時候所經歷過的東西嗎?秦禮有種不真實感,看著逐漸走遠的那個老人,忽然間感覺到鋪天蓋地的謎團湧了過來。
當年航海的那段歲月,您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哦,對了,”秦仲忽然回過了頭來,“你的秦家家學下降了,雖然力量有餘,可出拳的反應不夠敏捷,角度略有偏差,就算平時再忙,這家傳絕學你不能丟。”
“是,爺爺!”秦禮連忙應道,待得爺爺走後,他坐在亭臺中久久無聲,直到兩聲大笑響起,他才真正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腦袋,整個人恢復了往日的睿智模樣。
不過,他轉瞬就想到了另一人,秦尚。
弟弟,你現在在哪兒呢?秦禮抬起頭,心裡空落落的。
‘阿嚏!’秦尚剛走到船板上,便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下面,溼溼的,滿手的紅色。
他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感覺身體還有些清爽,就是血壓有些受不了。
以前洗澡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洗,今天被人抱著一起洗,感覺……
“尚哥兒?你在船板上嗎?”隱隱一道身穿著粗布的身影從船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