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你原來叫小玉啊!”
身穿著補丁衣服,樣貌清秀,清純可愛的女孩子收拾起桌上的殘渣,輕快的神情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唐玉生艱難的走了幾步,臉色還無比蒼白,廢人一樣的身體令他無比厭惡。
“哎,你別亂動了,剛喝了藥還是上床上歇著吧。”
女孩明顯對男孩的動作感到不滿,張著手臂就將唐玉生給推上了床,轉身離去的時候還不忘警告一聲:“你可不能再隨便下地了,大夫都說了你得靜養,吹不得風。”
“我辛辛苦苦把你揹回來可不是讓你在這吃閒飯的,等病好了,不幫我家把地種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揚了揚秀氣的拳頭,女孩端著碗筷便離開了。
門外的張父一邊劈柴,一邊朝著女孩說道:“畫兒,你就心善著吧,你從河邊揹著這傢伙回來的時候,村裡人可都看見了,看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張畫兒端著碗筷蹲在水缸旁,笑著回道:“還嫁人幹什麼,留在家裡照顧您不是挺好嗎?”
“哼!”張父眼睛瞪著她罵道:“恁叫你不嫁嘞?我年輕的很,用不著你照顧。”
張畫兒也不說話,浣洗著手裡的碗筷,嘩啦啦的水聲也掩蓋不住少女心裡的異樣。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唐玉生都是在張畫兒的幫助下逐漸修養好了身體,女孩子很善良、溫柔,根本不打聽他的身份。
世界似乎就是如此美好的,唐玉生本已死去的心在這個時候再次燃起重生的希望。
張家的家庭並不富裕,除了幾畝水澆地之外,並無多餘的產出。
張父在農閒時給大戶人家打打雜工,張畫兒有時候也會做點女紅賣點體己錢。只是有了唐玉生這個病秧子之後,張畫兒的錢攢不下來了。
有時候,唐玉生能夠看到張畫兒盯著自己癟癟的小荷包唉聲嘆氣。每當張畫兒看到後面伸出的頭總會惡狠狠的攥著小拳頭道:“都怪你,我的嫁妝錢都攢不上,要是你好了之後不給我將這個錢掙回來,我就把你再扔到河裡去。”
時間就在這般歡快的時光中流轉而去,如果可以的話,唐玉生真的想順其自然的活下去,也許他會和張畫兒結婚,然後生幾個孩子……
但世間的美好總是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打破。
直到嘉靖二年的末尾,張畫兒那個幾年不回家的弟弟突然間回來了。
深夜的村落裡靜悄悄的,偶爾幾聲犬吠也擋不住行人的匆忙。張家的院子並不大,就連院落的牆壁也不過堪堪擋住個人,要是個頭高點的還能隔著牆看到院裡。
張鷹,生的五大三粗,繼承了張父的孔武有力,年少時經常惹是生非,要不是有個姐姐護著,恐怕早就被張父給打斷腿了。
幾年前,因為不服張父的管教,跟著村裡的幾個強人投奔了周家。聽說在外界為非作歹,胡作非為,這令得張家人在鄰里更是抬不起頭來。
偶爾張畫兒提到弟弟,張父都會生氣的罵兩句:“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也是因為風評的原因,張畫兒明明已經是十八歲的大齡姑娘了,長得還俊俏,卻沒個媒人敢過來提親。
張畫兒從河邊揹回唐玉生,一方面是因為善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在這裡張畫兒存了個小心思,要是實在嫁不出去,就讓這個撿到的男人做個倒插門好了。
張鷹回來的訊息被張畫兒告知被吵醒的張父後,張父拎著掃帚追著張鷹打了半天。
沉寂的村莊因為張鷹回來,徹底的被打破了平靜。
……
時間回到現在,是夜,無數的衙役、捕快滿城搜捕著白天的罪犯。
青天白日之下,當街殺人,不知名的兇徒暴起剁了兩個人頭的事情也廣為人知。
令滿城遊學的讀書人震驚的是,原本經常無人的曲阜縣衙竟然冒出了無數衙役,這些人全都訓練有素,令行禁止,對於捉拿兇手的事情一下子就鬧得滿城風雨。
這令的白天不少到縣衙報案的儒生感到震驚,縣衙沒人?那曲阜哪來的這麼多官差?
曲阜只是孔家的曲阜?
儘管很多人不想承認這個現實,但現實把臉都打腫了。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曲阜的縣令了,曲阜的縣令是由孔家旁支擔任的,平時只不過是個閒差,有著衍聖公的名頭,這區區一個縣令有何重要的?
也許唯一方便的便是蓄養他孔家的走狗。
只要不是蠢人,這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