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掌櫃有沒有印象了。”
“當然,當然,少爺天資卓越,慚愧,當初僅僅半天的功夫,少爺就將老朽半生悟出的道理全給學了去。”何同安擺擺手道。
隨著這兩句交流,似乎這裡的空氣不再堵塞了,有人在輕輕順著氣。
“我秦某人接受秦家兩年來,對待大傢伙應該還算寬容吧?”秦禮放下了酒杯,輕聲嘆息道。
場面靜靜的,秦柳站在後面猶如雕塑一般盯著每一個人,眼神銳利如刀。
“這兩年來你們說有難處、有擴充生意的,我從來沒有問過,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可有為難過你們這些掌櫃的?”
“去年年末,我們的淨掙不到三千兩銀子,比起往年的五千兩收益整整短了兩千兩,你們說要打點衙門關節、有倭寇、生意不好做,我有沒有責怪過你們?”
“三千兩白銀,我是不是還拿出了一千兩給你們做分紅,感謝你們為秦家做出的貢獻?對你們是不是刻薄寡恩?”
“兩年了,我第一次查證你們的賬目,從頭到尾,所有的賬目都寫得很漂亮,數目也和每年所報的對得上。”
“何叔叔,你教過我賬目,那我今天就再請教你一下,一石米價一兩銀子,這是近兩年其它糧鋪的價格,為什麼你負責的秦記糧鋪一石米價十五錢銀子?”
從和顏悅色到質問,何同安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賢侄,這做生意可不是你看兩本賬簿管用的,和同行之間的競爭也是有壓力的,我不降價,咱米鋪的生意不就被搶了嗎?”
秦禮聽著這訓誡般的理由,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何掌櫃啊,何掌櫃,你經營的米鋪從來都沒有主動降價過,從兩年前開始,你不僅將售價下降一錢銀子,還將收購的價格比同行提高了兩錢銀子,糧鋪每石的盈利竟只有不到一錢銀子。”
“這麼精明的生意不知道何掌櫃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何同安額頭上冒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在燭燈的映照下臉色慘白。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所找的理由也非常到位,但是在和同行的對比中就顯得特別顯眼。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秦家不是做生意的,而是萬家生佛呢。”秦禮冷冷的諷刺道。
“何掌櫃,你的米鋪內經營的好像不止稻米一種吧?其它的糧食你也適當調整了價格,總的我就不說了,對比前幾年的收益,這兩年你從糧食之中獲利超過了五百兩白銀。”
“你也是秦家的元老,為秦家辛勞過的,我也不為難你,明天早上,我要見到這五百兩銀子出現在秦家的賬上,少一文錢我就送你去見官。”
這一番話語落下,何同安徹底的癱瘓了,回想起這兩年糊弄秦禮的做法,頓時後悔不迭。
可惜的是,秦禮根本不給他機會。
“你也不必求情,明天你做完這些,從秦家消失,我自不會為難你,但若是你多說一句,憑藉你監守自盜這一項足夠讓你下大獄。”
“完了?”何同安瞬間失去了鎮定的神色,從敬酒到結束,全程不過轉瞬之間,他完全被秦禮玩弄在股掌之間,但他不想認輸,從秦家離開,他一年得損失上百兩銀子。
“好算計,好算計啊!”何同安仰頭大笑,笑的淚水都下來了,神情有些癲狂、頹廢。
“你裝作人畜無害的樣子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吧?”
“秦禮,我是真的小看你了,不過這裡十多位掌櫃的,你看過那些賬簿了吧,這些傢伙或多或少都是屁股不乾淨的,你要真想做的這麼絕,那你這秦家頃刻之間便會散掉!”
“還有你們,”何同安指著坐著的那些掌櫃的道:“你們真以為你們做的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情能瞞得住?秦禮這是想趁機除掉我們這些長輩,他好掌控秦家大權。你們再坐看我倒黴,那下一個就是你們自己。”
“呵呵—”秦禮冷笑一聲,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到了何同安的臉上,肥胖的油脂瞬間變形,清脆的巴掌聲頓時將他拉回了現實。
秦禮一把扯住他的脖子,雙眼滿是殺氣的盯著對方的眼睛:“你真的以為秦家缺少你們就會垮掉?你也把自己太當個人物了吧?我要不是看在爺爺的面上,你今天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
手微微收緊,何同安臉色逐漸變得驚慌,空氣從喉嚨裡被壓榨出去,臉色深紅,翻著白眼,嘴巴張的大大的,幹吐著舌頭。
眼看要真的把人殺了,秦禮才鬆開了手,抬起頭,昏暗的燈光下,他俊秀的臉上冰冷的嚇人。
“秦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