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問題叫桑吉悅不知如何回答。

桑吉悅抿唇，未發一言。

“師尊不願說，那弟子也不問了。”鄭瑛眼中的光芒黯淡些，她垂眸：“師尊不知這百年來發生了什麼，想必是接觸不到外界。”她舒口氣，抬眸：“弟子與師尊慢慢道來。”

這房間沒有窗子未開，冰床散著陣陣冷意。

“不必如此麻煩，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便好。”桑吉悅掃眼林青玉，眉眼間滿是倦色。

她感覺有些困，大抵是乏了。桑吉悅尋處地方坐下，她揉揉眉心，眼皮略有些沉重。

“師尊想知道什麼？”鄭瑛立於桑吉悅不遠處，她髮間繫著髮帶，門被人推開，風揚起淺綠髮帶。

來者是秋桐。

“師叔，那二人我已安頓好了。”

“......”鄭瑛回頭去看，她喉間卡著話，終是嚥了下去。

秋桐手上端藥，察覺到鄭瑛視線，有些奇怪：“鄭師妹有什麼事情嗎？”

鄭瑛收回視線，搖搖頭。

“秋桐，你們師爺通常要多久喝一次藥？”

“早中晚各一次。”秋桐抿唇問：“怎麼了嗎？”

桑吉悅盯著外頭的景色，誠心誠意的發問：“如今是什麼時辰？還未到午時吧。”

聽到這話，秋桐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手中的藥。

“師叔誤會了，這藥不是叫師爺喝的，是鄭師妹要喝。”

桑吉悅面露詫異：“小瑛？你的身子出什麼事兒了嗎？”

鄭瑛也有些莫名，她又扭頭去瞧秋桐：“師兄？”

“鄭師妹忘了？你不是擱一個月便要服用的嗎？”秋桐端著藥，笑得溫和。

這倒是叫鄭瑛回憶起來了，她點點頭：“又過了一月啊。”

“你是受丹田處的魔氣影響嗎？”桑吉悅準備起身，她感到有些奇怪：“也不該啊，那般微弱的魔氣...”

鄭瑛抿唇一笑，端過藥來一口氣喝掉了。

“師叔不知，那韓師弟叛逃時大開殺戒，師妹也落下了病根。”秋桐有些無奈：“那時門內無化神期，根治不了，這病便落下了。”

“韓林大開殺戒？”桑吉悅眯起眼：“他有這膽子？”

“師叔這是什麼話？”秋桐冷笑一聲，眼神也冷了下去：“那韓林墮魔後屠戮我門多少弟子，鄭師妹與祁師弟皆被他重傷。”

鄭瑛微喘口氣，唇間滿是苦味：

“師尊有所不知...”她垂下眸：“烏師兄被韓林帶走，至今生死未卜。”

“......”桑吉悅手不自覺捏緊：“這百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秋桐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緩和一下語氣又道：“師叔這百年消失的乾淨，這世間的變故卻多的很。”

“師尊想知道的，弟子都會告訴你。”鄭瑛抬眼，她的眼角已經佈滿細紋“弟子等了師尊百年，終於是等到了。”

“既然要說，那便抓要緊的說。”桑吉悅莫名的有些急，感知到興許有大事發生。

鄭瑛與秋桐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門外的陽光沒有來時燦爛，四下安靜，只聽的到鳥鳴。

“第一個大變故便是韓林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