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的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他手緊了緊,佛珠被捏的要斷了。
“施主莫要拿小僧打趣兒。”
桑吉悅卻起了絲逗弄的心思,裝出一副相信的表情點點頭。
“許是近來休息不好,幻聽了。”
方丈的面色這才恢復如初,他溫和的問:“施主這麼晚前來,一人回也不安全,暫且在廂房內住下,明日再回也不遲。”
“那就多謝方丈好意了。”
桑吉悅注意到方丈袖間不經意露出的血跡,唇角輕勾。
隨口胡謅了個來此處的理由,桑吉悅被安排著住到了廂房。
她所住的地界有些偏僻,連僧人都不常會踏足更何提香客。
房間染著薰香,是檀香。
一入廂房,桑吉悅便感覺睏意上來,眼皮沉重。
有迷藥。
這東西倒是傷不到桑吉悅,可偏生這個和尚叫桑吉悅起了興趣,配合著躺在榻上合上雙眼。
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這個廂房的門便被推開了。
氣息也十分熟悉。
正是桑吉悅今夜見過的方丈。
她依舊閉著眼睛,只是放出神識。
那方丈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神色。
桑吉悅卻敏銳的感知到了煞氣。
有意思,一個佛門弟子,身上竟然有煞氣。
方丈站在門檻處等了好久,像是在確定桑吉悅急救也難以睡著。
良久才動了動身。
“能擋住攝魂鈴,我還以為什麼厲害的東西呢。”
他緩步走到桑吉悅身前,手內依舊捏著那串佛珠。
桑吉悅又聽到那陣與夢中一般的鈴鐺聲了。
方丈就那樣站著,等了許久都沒見從桑吉悅的眉心處飛出那一縷魂魄。
他微微蹙起眉,伸手正要去抓桑吉悅。
桑吉悅的眼睛霎時睜開,一把抓住那隻手。
“方丈這是大半夜的闖我女子房間作甚。”
方丈的手被抓住,面上十分不自然:“我只是聽聞這些日子不太平,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情。”
“佛門重地。”桑吉悅收回抓著的那隻手,面上帶著點笑容:“那些邪祟怎麼敢進來呢,方丈多慮了。”
“也是,是小僧多心了。”方丈也收回手,左手捏著的佛珠幾乎要碎。
桑吉悅故作疑惑的問:“方丈真的沒有聽到鈴鐺聲嗎?”
那方丈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導致指節有些泛白,聞言揚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小僧真的沒有聽到,施主休息吧。”
說著,轉身便要退回去。
桑吉悅一個閃身到了方丈面前,木門“砰”的合上。
“方丈既然來了,便好好聊聊我弟子去哪裡了吧。”
她的面上帶笑,燭火照耀她半邊臉,一雙眸中全無笑意。
“施主這是做什麼,你弟子我怎麼知道在哪裡。”方丈向後退了兩步,也意識到了面前的人非凡物,他驚懼大喊:“莫不是你便是那妖物。”
桑吉悅右眉一挑,一絲靈氣纏繞到方丈脖頸:“既然知道我是妖孽,那你便快把你抓的人放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
方丈被那絲靈氣禁錮,脖頸處有些難受,呼吸也有些困難。
“什麼人?我真的不知道。”
桑吉悅也不說廢話,又分出一絲靈力滑入方丈的衣袖中。
方丈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絲靈氣滑過他的肌膚然後留下一陣冷冽,不多時,方丈懷內鈴聲大作。
桑吉悅指尖一勾。
那鈴鐺就這樣被勾出來了。
桑吉悅看著鈴鐺眼熟,正想湊近看幾眼,可那方丈卻揚起了一把白粉,鈴鐺被拍落。
上面附著著的靈氣是桑吉悅十分熟悉的,像自己的。
來不及細想,一個骨手將那鈴鐺抓走。
方丈脖頸處還束縛著桑吉悅那一道靈氣,逃出門就被桑吉悅抓住了。
“我的弟子在哪裡?”
此話一出口,桑吉悅感覺到有些熟悉,自己才不久就好像說過這句話。
那方丈即使冒著自己死亡的風險的要搶奪這鈴鐺,想必是對他很重要了。
桑吉悅正要開口問,身後被一個白衣人襲擊,瞬間失去了意識。
在失去意識前,桑吉悅腦中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的念頭。
到底是誰能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