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卓理也很無奈，他道：“我這次真的沒騙你，你同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行吧，行你一回。”

左右沒什麼別的事情，桑吉悅答應下來。

兩人到了玉書閣，只聽到了陣陣咳嗽。

那張清正坐在中心閣樓大門處，倒像是特意在等他們一樣。

桑吉悅見張清的確清醒了，可面色不好，卻依舊坐在風口，一時語塞。

“大師兄，你去做什麼了傷這麼重？”桑吉悅問。

張清卻只咳嗽兩聲繞過了這個話題：“吉祥、卓理快坐。”

見他不答，桑吉悅更是堵著一口氣在喉間。

“你從來都是這樣，這是你的身體，你自己不愛惜要我替你愛惜嗎？”桑吉悅嗓音抬高，無形中染上怒氣。

張清輕輕嘆口氣：“吉祥，你別生氣啊...”

“好啊，我不生氣。”桑吉悅咄咄逼人：“你說你幹什麼去了。”

張清又閉口不答了，桑吉悅死死盯著張清的眼睛，直逼的張清垂下眼眸。

“你要是還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這是桑吉悅能給張清放的最狠的話。

可張清卻正吃這一套，只見他握拳咳嗽兩聲嗓音慢慢的：

“我只是去演變了幾場卦象。”

桑吉悅嗤笑一聲：“大師兄莫再當我是三歲孩童了，我都二千多歲了，若真信了你這麼個理由可才是奇怪。”

張清也不著急解釋：“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也不敢相信。”

他目光遊離，似是想到了在陣法中看到的一切。

“下山去吧...”張清喃喃道“吉祥，你下山去...”

張清的模樣實在不算是好了的樣子，桑吉悅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頓：“我不下山了，我要在這裡盯著你。”

“莫再此處了...”張清依舊是那話“下山去罷。”

“我下山去，好叫你繼續作踐你自己的身子嗎？”桑吉悅真的動了怒氣，她反笑：“本是想下山的，可你這般我如何放心。”

張清終於抬起了眸子，他眼中通紅，血絲蔓延：“不用管我了，吉祥你快離開此地。”

還未等桑吉悅回答，張清忽地劇烈咳嗽起來了。

這時候，桑吉悅才發現張清不知何時變得那般瘦弱。

張清的脊柱隔著衣料都凸顯出來，一向秀氣的手也變得像丟了肉只剩皮般。

他這一咳，直接將自己咳昏迷了。

再次睜眼，張清見到守了他兩天兩夜都沒閤眼的桑吉悅。

“到底怎麼回事兒。”桑吉悅啞著聲音問“你的靈力為什麼枯竭至此。”

張清啞笑一聲，他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吉祥，我與師尊曾許諾你要將你曾經沒有的都補給你。”

他頓了頓，似是喉嚨有些幹了。

“千年來，你也終於不再像曾經那個小可憐蟲了。我們的諾言...也算是實現了吧。”

桑吉悅心頭生起一陣不好的感覺，她制止了張清接下來的話：“才沒有，你們才沒有補全我所丟失的。”

聞言，張清也只能苦笑一聲：“那便只能先同你說聲對不起了...”

“我壽元將近，百年後將會散於天地，怕是再護不住你了。”

“誰要你護。”桑吉悅絲毫不想聽到張清的話“你莫要再誆騙我了，我才不相信你。”

張清早料到了這個局面，只支著身體顫巍的去撫摸桑吉悅的發頂。

“如果小吉祥再次回到幼年，一定會像曾經一樣堅強的，對吧。”

桑吉悅猛的站起身：“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張清還想說什麼，可桑吉悅卻扭身離開。

盯著那道背影，張清只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