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凡間待了許久，林青玉一點不著急他大弟子的傷勢。

桑吉悅有問：“師傅你不怕大師兄一個人出事嗎？”

林青玉只答：“不怕，他比為師聰明。”

“......哦。”

桑吉悅也不好說別的，她還是有些擔心師兄的傷勢，一連幾日都吃不下什麼東西。

“師傅，咱們至少趕在大年前回去吧，不然大師兄一個人過年多可憐。”

林青玉一聽這話就知道桑吉悅是著急回了，只斜斜一掃，應付著：“那妖怪難遇，再等等，正好叫上你二師兄一同回去。”

桑吉悅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去，偏過頭不去看他。

見自己孩子這樣，林青玉有些無奈，只好拿出些最近淘到的小物件去哄她。

“別不開心了，為師發誓，等一週後我們一定回去。”

桑吉悅獨自跑回房間，看著桌面上雕刻著的那個玉石。

那個玉石已經被桑吉悅拿著再次雕刻，上面的人愈發清楚。

桑吉悅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落刀，只刻出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這不是桑吉悅第一次雕刻了，只是這次材料難得，她只想刻一個最重要的人。

桃花眼在冰冷的玉石上顯得薄情，淡漠的幾乎看不出現實中的多情。

桑吉悅的指尖撫上那雙眼睛，心跳的有些快。

送出去會喜歡嗎？

“吱呀——”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林青玉。

桑吉悅將玉石背在身後，有些緊張。

“師傅...”

林青玉注意到了桑吉悅的小動作，卻也沒有說什麼。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也正常。

“吉祥啊。”他拖長尾音，緩步走來：“生我氣啦？”

桑吉悅撇撇嘴，沒有搭話。

“敲門都不應。”林青玉自己說著，伸手就去摸桑吉悅的小腦袋。

桑吉悅沒躲，就任由那雙大手在他頭上蹂躪。

林青玉有在認真的給她揉髮型，很快揉出個雞窩頭。

“師傅有什麼事情嗎？”桑吉悅抬眼問。

此刻她正坐在榻上，林青玉比他高出好多。

“沒什麼事兒就不能來了？”林請玉微微蹲下，雙手撐著膝蓋與桑吉悅目光對視“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語落，林青玉便直起身，他走到一旁手中幻化出一隻小狐狸。

那是隻靈狐，通身雪白，小小一隻毛茸茸的。

桑吉悅的視線被吸引，林青玉將小狐狸放到她的腳邊，十分真誠的道歉：“師傅知道你擔心大師兄，可師傅也有留下來的事情，就原諒師傅一次好嗎？”

小狐狸蹭了蹭桑吉悅的小腿，十分溫順。

她的注意被狐狸吸引了個徹底，也沒有注意到林青玉說的那句“有留下來的事情”。

林青玉見桑吉悅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撲到小狐狸身上了，於是也只聳聳肩退了出去。

見她師尊出去，桑吉悅這才拿出背在身後的玉石，將玉石放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

那隻小狐狸十分親人，跟在桑吉悅身後不斷拿爪子抓著桑吉悅的下裙。

桑吉悅安置好那玉石就迫不及待的去抱小狐狸了，毛茸茸的，桑吉悅愛不釋手。

看著這個小狐狸舒服的發出叫聲，桑吉悅也笑的開心。

十多歲的少女總是好哄的，一個小狐狸便成功哄好了桑吉悅。

又過了五日，林青玉帶著一身血腥氣回來，順帶著帶回了在藥房學藥理的齊卓理。

桑吉悅看著林青玉，那血腥氣味濃烈到難以忽視。

“師傅，你受傷了嗎？”

林青玉不以為然，他摟住一旁齊卓理的肩膀，笑得開心：“怕什麼，你二師兄這不學成歸來了？”

齊卓理面上有些不自然，也不去看桑吉悅，冷著張臉。

“二師兄...”桑吉悅小聲喊了句，或許是齊卓理沒有聽到，一點沒應聲。

三人終歸是帶著桑吉悅湊熱鬧買的那些小物件回了山上。

桑吉悅沒有靈力，不像師傅師兄能夠抵擋風雪，綿長的山路走下來，回家後便病倒了。

頭撕裂般的痛，不知哪裡來的莫名情緒叫她落淚。

朦朧中，桑吉悅聽到一聲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這就是你最不想記起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