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籠，桑吉悅獨自在榻上，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包圍她。

這是真實世界嗎？還是說自己經歷的才是真實世界。

“誒呀，不要這樣想啦。”小八的聲音適時出現，她有點懶洋洋的，就著桑吉悅的問題做了回答“你其實沒必要糾結這個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說的準呢，我曾在一本讀物裡讀過一段話，贈予你：‘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出自《紅樓夢》）

“...可此話中，假的終是假的，真亦假，總做不得真。”桑吉悅也疲憊了，她閤眼躺著，心中累，身上也累。

“你那樣在意這個做什麼。”小八滿不在乎“真假有那麼重要嗎？就算你是假的，可你的經歷與生活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桑吉悅一怔，也對，無論真假總是自己經歷過的事。

“師尊。”韓林隔著門在喊“剛剛掌門來過了嗎？”

桑吉悅止住了想說的話頭，深吸一口氣。

“你進來吧。”

韓尊小心的推開虛掩的木門，一眼便看到了躺著的桑吉悅。

“師尊...你還是不舒服嗎？”

韓林瞧著桑吉悅面色不好，唇瓣隱隱發白，眉心緊蹙。他道：“師尊，弟子帶了些藥來，已經在鍋中熬上了。”

“多謝你。”桑吉悅氣息微弱，她被攪得思緒亂，用腦過度導致自己的身子也不舒服起來了。

韓林卻小心的走到桑吉悅面前，手掌冰涼。

“你我之間，談什麼謝。”

韓林伸手去拉桑吉悅，眼中盛滿柔情：“師尊，你我一直在一起不好嗎？”

桑吉悅的手溫在薄裡，被韓林那雙冰冷的手捏起，冷的桑吉悅下意識縮走。

“你...”桑吉悅此刻腦中正在整理這個世界的情報，太雜亂了且與她的經歷有很大偏差，一時有些拿不準，她定定神，有些試探的說：“與我本就是錯的。”

語落，桑吉悅便抬眼去看韓林，恰好抓到了韓林面上閃過的那絲陰鬱。

“師尊這話是什麼意思？”韓林依舊去抓桑吉悅縮回的手，不容拒絕的握住“你不要弟子了嗎？”

無論韓林的語氣是多麼可憐，可桑吉悅卻無法忽視韓林眼中的瘋狂。

...這個人他怎麼變得這麼怪？

下一秒，韓林的臉便湊到了桑吉悅面前，快的幾乎叫桑吉悅反應不過來。

“師尊...”韓林眸中猩紅，淚掛在眼睫上凝著不掉“不要離開弟子好不好？”

桑吉悅屏住呼吸，面前人臉放大，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韓林最近沒有休息好出現的眼袋。

太近了，近到韓林撥出的熱氣都噴灑在桑吉悅的脖頸與面頰上。

桑吉悅覺得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平常不會注意到的呼吸聲也變得粗重起來。

“你想...”桑吉悅話未說完，韓林的手又覆上了桑吉悅的脖頸。

那手冰涼，冷的桑吉悅瑟縮一下。

“師尊...”韓林這樣喊著，懸掛在睫毛的淚珠也掉到了桑吉悅的面頰上，那滴淚燙的桑吉悅閉上了眼。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感覺關係有點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