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卓理也盯著榻上昏迷的張清,長吁口氣。
“究竟是怎麼了。”桑吉悅回頭問齊卓理“我才出去那麼一會兒就病重成這樣了?”
齊卓理將藥材都放好,手上收拾著,還不忘回答桑吉悅:“不是病的,是他自己找死。”
桑吉悅還沒想明白張清為什麼自己找死,就聽齊卓理繼續道:“本來靠著我的藥釣著,除了修為可能會下降外,保他性命也是沒問題的。偏偏他又無故失蹤,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偶爾清醒的時候就揪著我們說一句‘又有變數,吉祥危險。’有時候也會是‘叫吉祥回來。’這不是就把你給叫回來了。”
齊卓理說完,走到張清面前例行檢查。
桑吉悅眼見著張清中衣下的面板露出,無數道疤痕交錯著出現在張清的身體上。
那些疤痕有些已經很陳舊了,被其他傷痕蓋在下面。
“怎麼會...”桑吉悅感覺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啞了,那些傷十分醒目,叫桑吉悅想忽視都難。
齊卓理一通檢測下來,眉頭緊鎖著不說話。
良久,齊卓理才道:“師兄如今的身體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活。”他看著緊閉雙眸的男人,眼中有些不忍:“師兄他...內虧外傷,最多再活十年。”
桑吉悅只覺耳邊轟隆一聲,她覺得這個荒謬,追著問:“還能活多久?”
齊卓立嘆口氣,轉身看向桑吉悅:“吉祥,師兄去做什麼了我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他一定是為了你的。”
桑吉悅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好久才僵硬的笑了:“為了我?”
她眸中全是困惑,上前幾步與齊卓理對視:“二師兄說是為了我,可我並不知情也不明白。”
桑吉悅還想說什麼,淚卻先一步從眼角滑落。
見到桑吉悅的淚水,齊卓理一時無措起來。
“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就是...”齊卓理常年與藥草打交道,嘴笨的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桑吉悅抹去臉上淚水,垂下眼簾。
“二師兄。”她的聲音悶悶的“你知道我為什麼對變強這麼執著嗎?”
齊卓理不知該如何回答,試探道:“追求力量?”
“我是為了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也是為了自己從此不再受他人欺辱。”桑吉悅道“我受夠了任人踐踏,受夠了他人冷眼。”
齊卓理閉上嘴,靜靜的等著桑吉悅下面的話。
“可到頭來,我珍視之物皆都如瓦摔地,滿地狼藉。”桑吉悅感覺自己要被情緒逼瘋了,她控制不住胸腔中那翻湧的感覺,只能後退幾步“我不管他們瞞著我究竟做什麼了,只是想這樣平淡安穩的過日子。”
“吉祥,你以為你一直都在走著自己的路。”齊卓理嘆口氣,伸手去摸桑吉悅頭頂:“可你回頭看看,你一路上手中沾血無數,這算平淡安穩嗎?”
“我殺的都是該死之人!”桑吉悅道。
齊卓理笑而不語,看著桑吉悅,依稀從面前這個倔強的少女臉上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