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又數次被玻璃的無機質冷意逼退。
視線無法穿過迷霧看清後頭的任何東西。
道路可還在?理工校園內隨處可見的花草樹木可還在?
大劇場斜對面的教學樓可還在,教學樓樓下的一排排公共腳踏車又可還在?
不得而知。
木雨低聲問:“陸重年,你看過《迷霧》這部電影嗎?”
“嗯,”陸重年聲音很輕,“高二英語課課前presentation,你的驚悚片list之一。”
木雨輕輕笑了下,沒想到陸重年還記得。
很快,他的面孔又嚴肅下來:“你覺得怪物會在迷霧裡嗎?”
陸重年微一思索,便給出了搖頭的答案。
或許迷霧中會有怪物,但是規則紙要他們找到的怪物發生器所對應的怪物,絕對不在迷霧之中。
迷霧是牆,目的顯然只為將他們困在這裡。
若他們不按照規則來,在沒有解開謎題的情況下,就推開大門,踏入迷霧,逃離新蓮劇場——
那麼迷霧或許就會成為他們徹徹底底的死路。
在死前,在面對四面八方奔湧而來的霧氣時,或許他們可以用生命中僅剩的最後那片刻時光,來想象一下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或者說——是即將面臨的死法。
沉默之中,兩人的視線離開大門,緩緩移向一旁。
大門口正對面銅鑄的“新蓮劇場”四個字蒼勁有力,下方還雕刻著幾行小字,是當年新蓮劇場建成後第一次學生晚會上竇校長髮言稿中的一番話。
理工不限制學生的發展。
誠然每個學生考進他們所選擇的專業,就需要完成相應的學業,拿到相應的學分。
但與此同時,若是在這漫漫四年中,學生髮覺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潛力,發現自己對其他方面有興趣,理工也完全支援他們大膽地去嘗試,不論這種嘗試在他人看來,是否太過脫線與出格。
學習在很多外人眼裡看起來嚴謹古板又無聊的理論研究的學生想要說有趣的相聲,演滑稽的小品?那就說!那就演!
整天畫圖的土木人突然想要設計服裝?那就設計!衣服做出來,找到模特,偌大的校園任何一處都隨時可以成為你的時裝秀舞臺。
想要歌唱嗎?那就歌唱。
想要跳舞嗎?那就跳舞。
這片土地是自由的,每個人都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他們的舞臺,永遠不會僅僅侷限於足下。
新蓮劇場就是理工精神的代表。
內場那巨大的舞臺並不僅僅提供給某個人,或者某一群人。
那個舞臺,璀璨的聚光燈,是所有人的。
理工人,外校人,乃至所有處於狂放的青春中,有無數活力可以燃燒,有無數激情可以釋放的青年人。
……來理工的學生對於理工與他們自己的未來都有著無限的暢想。
木雨他們視野的前方,也就是大門口進來左手邊,有一面牆。
牆上貼著層層疊疊各種顏色的便利貼,是過去各屆學長學姐寫下的留言。
木雨聽老大說過,最早這留言牆是用來讓學生們寫下自己對於想要嘗試的新領域的目標與期望的,後來慢慢演變成許願牆,又變成大一入學和大四畢業前的成長變化打卡牆。
你在大一入學時是什麼樣的人,在大四畢業時又變成了什麼模樣。
這面牆上記錄著你的光陰。
這麼多年過去,無數便利貼已經掉落,或者被工作人員摘下,但青春的印記與色彩不會消失,這些色彩是學生們的色彩,也是新蓮劇場的色彩。
祂——木雨暫時只能想到用這個稱謂來稱呼此刻製造這一切的幕後之人——祂選擇新蓮劇場展開這場副本遊戲,是一個偶然嗎?
場內,詩朗誦終於結束。
“我們該走了。”
“……嗯。”木雨最後看了這裡一眼。
6點40分,所有人在cb兩區中間位置重新碰頭。
每個人都氣喘吁吁,見面第一個動作就是齊刷刷搖頭。
一無所獲。
什麼都沒找著。
新外學生王磊說:“我和經巧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看到,哦不對,有看到一個npc的手機掛件長得很奇怪,鐵的,我們想辦法要過來踩扁了,但是沒用,什麼變化都沒看到!”
土木學長常森說:“外場也什麼線索都沒,我跟洪環宇試著砸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