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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瘋子

諸伏高明前幾日斷斷續續的缺席了黑澤陣的生活,還總是被“嚇”走,這次回來卻是待了一整個晚上。

夜晚的風很涼,黑澤陣的眼睛卻很亮。

他們沒有回到遮風避雨的“房子”裡,而是坐在露天的火堆前烤火,精力旺盛得好像高燒也已經不藥而癒。

“你今天精神很好。”黑澤陣說。

雖然之前鬼魂也有陪他整晚的時候,但黑澤陣卻看得出來,鬼魂一直都萎靡不振的,今天的精神狀態就大不一樣了。

諸伏高明笑了笑,他的確精神很好,他克服了障礙,克服了自己的心,他又可以毫無顧忌地跟在黑澤陣身邊了。

“你是什麼時候死的?”

諸伏高明無法回答,他不是死在基地的鬼魂。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不慎也死在了基地,是不是會變成和你一樣的地縛靈。”

銘牌震了震,拒絕黑澤陣的想法。

不要死啊。

諸伏高明想,基地裡所有人都拼了命的想活下來,可沒有人會抱有這樣滑稽的想法,況且死了就是死了,地縛靈什麼的,就只是騙小孩子的謊話罷了。

他不是地縛靈,他只是一個不知為何會穿越到黑澤陣身邊的普通人。

這或許就是緣分。

“一號說,這次回去之後會有出師考核,是自願報名的。如果我沒有發燒,說不定會報名。”

銘牌突然跳了起來,貼上了黑澤陣的額頭。

黑澤陣連忙抓住,諸伏高明卻已經摸到了他的體溫。

很燙,的確是生病了。

諸伏高明很是緊張,怎麼辦?是不是要吃藥?可是這裡是荒島,沒有藥物更沒有醫生,一直髮燒說不定會燒壞腦子。

“別亂動,你……”

“草藥。”一號走了過來,將用凹凸不平石頭盛著的藥湯遞給他。

“謝謝。”黑澤陣不再和銘牌說話。

“你的精神好了不少。”

“因為心情很好。”

“你看起來很寶貝那塊銘牌。”

黑澤陣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銘牌,他的手經過一年的打磨粗糙了許多,根本不像是一個孩子的手。

一號嘆了口氣,在黑澤陣身邊坐下,看著面前的火堆說:“發燒了不要來吹風。冷的話,你可以在屋子裡生個火堆。”

一號口中所說的屋子,是幾塊石頭格擋出來的小隔間,上面用木棍支上,蓋了一些爛樹葉。很簡陋,卻至少比露天要好得多。

黑澤陣看著一號,問:“年後打算出師嗎?”

“不想。”

“為什麼?總不可能是因為出師後的危險吧?”

“或許是呢。”

黑澤陣嗤之以鼻。

出師之後,他們這些學員就要去接任務了,幾次任務之後就可以順利拿到代號,從小培養的人不需要什麼忠誠考核,比一般人拿代號要簡單。機遇與風險並存,當學員自然要安全許多,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號絕不是因為危險才不出師的。

總感覺一號要做的事情比出師後還要危險得多。

“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了吧?”一號笑著問他。

黑澤陣朝旁邊挪了挪,稍稍遠離了一號。

一號沉默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這樣的態度,可真讓我感到傷心。”

黑澤陣則很平靜,一點愧疚的表情都沒有。

四周無人,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一號將雙手撐在身後的地面上,整個人半躺下來,用手臂撐著自己的身體,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

很漂亮,大自然本就是最精妙絕倫的一副畫作,令人打從心底裡去讚美與震撼。

“知道嗎?基地只管訓練,不管背調,基地雖然大多數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但也有一小部分是被拐賣來的。”一號輕笑,眼神有些嘲諷:“他們像是馴養野獸一樣馴養我們,弱肉強食,讓我們互相競爭,甚至自相殘殺。你不是從第一年過來的,知道嗎?雖然按規定只是淘汰最後五十名,但第一年到最終考核結束,真正剩下的就只有三十幾人。”

訓練當然會有折損,比如那些死在炸/彈課程上的人,但怎麼也不至於只剩下三十幾個。

一號是從第一年走過來的,短短五年,他卻彷彿已經經歷了很多人的一生。

忠厚老實的人總是活不長的,背後捅刀子的奸滑之輩也會被更奸猾的人弄死,一號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