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還沒有完全黑,但暴雨卻模糊了人的視線,大雨與雷聲掩蓋了外面的嘈雜,遠處卻還是時不時傳來的怒斥。
“站住!別跑”“抓住她們!”“我看到她們了!”聽著後面的叫聲,阮夕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但她知道,她快到極限了,她已經跑了快一夜了。
阮夕是秘密救援隊的一員,就是跟隨著秘密團隊,專門給執行特殊任務的人員實施救援與幫助的小隊。今天執行的任務就是救出秘密隊長的女兒方苓。
人已經救出來了,但因為內部出了叛徒,在即將逃離時他們遭到了圍堵。在隊友的幫助下,阮夕帶著方苓衝出了重圍,但還是被人帶著獵犬追了上來。
阮夕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追上來了,他們原先就已經耗費了大量的體力,況且那幫人還帶著狗,根本躲不了,必須得想辦法。在經過一條湍急的河時,阮夕問道:“會游泳嗎?”
方苓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畢竟是屬於隊長的女兒,從小在隊長的教育下也學習到了不少東西,此時雖然跑得急但語氣也沒有慌張:“會。”“這麼急的水能潛嗎?”
“可以”“那好,你潛下去,能潛多深下多深,儘量堅持久一些,然後一直往北走,我們的人在那邊。記得,別回頭。”“那你呢?”“我不會水”“可是你……”沒等她說完,阮夕就將她推到了水中,並撕下了方苓的一塊衣袖。
方苓聽到她不會水,便放棄了再勸她,開始往下潛。畢竟不會水的人下到這麼急的河中幾乎是沒有辦法活下來的。
阮夕抓著方苓的衣袖奮力往前跑,回頭看到敵人的獵犬並只是在河邊停留了便朝著她跑來的時候,總算有了一瞬間的放鬆。
方苓可以跑回去了,她想。她的任務只有救出方苓,只要方苓沒事,她的任務就完成了。阮夕不是不會水,只是怕水,至於為什麼怕水,她也不是很清楚原因了,或許是以前與水有什麼過節吧。
以前小隊任務也有需要下水的,阮夕只是忍著自己心中的恐懼,強迫自己下水,儘管每次過後都需要緩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敵人還在後面,獵犬雖然無法識別水中的氣味,但如果兩個人都一起消失的話,他們一定會想到水下。
她得引開他們。
阮夕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在敵人接近到可以看清之後,他們開始朝她開槍了,畢竟只需要抓活的,受傷跑不了了最好不過了。
終於,阮夕跑到了斷崖前。斷崖下面深不見底,然而阮夕還是毫不猶豫跳下去。跳下去就只是死了而已,留下來就只能被拿來當人質了。
雖然說自己人緣不太好,但畢竟是隊裡醫術造詣最高的人,還是有點價值的,若是被當作人質,他們的要求絕對不會低,況且無論代價有多大,組織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的。
反正被抓了也是受罪,才不能不便宜他們,阮夕想。
方苓見到敵人離開了,就立馬起身朝別的方向跑了起來,她知道爸爸的人在哪個方向,但不知道具體位置,所以她只能拼命地跑。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見到了爸爸那邊的人。她把阮夕的位置告訴了爸爸,並打算跟著他們一起去救人,那是為了她才去引開敵人的,就算再危險,她也要去。
但是爸爸沒有答應她的請求,而是派人護送她回去,自己帶人過去。方苓知道自己跟過去只是礙事而已,只能跟著他們先行回去了。
方苓的爸爸就是秘密小隊隊長,大家都稱呼他為方隊,看到女兒平安歸來,他感覺稍微地安心,不僅僅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女兒,更因為女兒的身上有著國家機密的要件,他把晶片安放在了女兒身上,女兒並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因為敵人不會想到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學生身上。
不過,阮夕可能已經猜出來了。他還記得臨出發前,阮夕對他說:“隊長,其實方苓不僅僅因為是您的女兒才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救她回來的吧?隊長不是個假公濟私的人,所以隊長能告訴我,除了必須要救出方苓之外,還有需要帶回來的東西嗎?”
方隊看著她,他一直都知道阮夕非常聰明,只是表面過於冷漠了些,很多東西都沒表現出來而已。
她從這種種情況中猜到這個並不難,他只說道:“務必把方苓帶回來,就算不幸遇到襲擊,也得把屍體帶回來。”
他當然希望女兒能安全回來,但若真的已無法逃脫,總要把東西取出來。那個晶片就在方苓的後背上。阮夕聽了之後,就明白了,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