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夕雖然沒有時時黏在漆溟身邊,但其實離得也不算遠,並且注意力一直沒有放在那邊。此時看著將軍臉色似乎不太好,阮夕心裡一緊,擔心發生了什麼事。
恰好此時又聽到某些行兵中的人討論,
“將軍的火氣又來了,你們可得小心點。”
“就是就是,將軍現在還只是剛開始而已,等到了待會,指不定誰會倒黴呢。”
“好端端地,將軍怎麼又發火了?”
“將軍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小心著點,將軍以前啊……”
他們小聲嘀咕著,說將軍似乎心情又開始暴躁了,指不定待會誰會被將軍抓去揍一頓了,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將軍一刀劈了,更有甚者,越說越離譜,什麼虐待虐殺都出來了。說得有頭有眼,甚至連細節都一清二楚。
阮夕聽到後只覺得心裡難受得厲害,她知道以前是因為毒性的原因,漆溟的火氣盛,脾性也會變大,練兵打仗會更兇更狠的情況肯定會發生,不然那些火氣根本沒法宣洩出去,否則也不會有那些不好的傳聞在。
但沒想到在軍營中也會有人這麼說,連跟著他一起打仗的人都這麼說的話,也難怪將軍在外的名聲那麼差了。
阮夕忍不住對那幾個人說道:“你們真的親眼看見了嗎?你們憑什麼這麼說呢?將軍並沒有真正隨意處死過別人吧?有當著你們的面,隨意殺人?”
幾個人只是互相傾吐了一番,沒想到還會有人這麼說出來,頓時被嚇了一跳。
愣了愣之後發現出聲的是個女的,就不滿起來,這些女的就是麻煩,隨意說出的話都得出來阻止,所以說啊女人就是麻煩,眾人對視了幾眼,然後就回道:“兄弟們也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罷了,你誰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就是就是,怕不又是哪個想去伺候將軍的吧。告訴你,這些年被將軍趕走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個了,勸你還是省省心吧。”
“就是啊,別以為在這裡假意維護幾句就能得將軍高看了。”
“別以為混進來就能入得了將軍的眼了。”
“話說一個女的混進來幹嘛,等上了戰場,還不是躲在後面哭鼻子哈哈。”
……
阮夕並沒有被激怒,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認為,將軍雖然處事嚴厲果決,但絕沒有殘暴一說。就算你們只是隨口一說,也不該憑空捏造事實,並且這些難道不是對將軍的詆譭嗎?就算將軍不在意,但將軍聽到這些難道心裡不會難受麼?倘若軍中每個人都這麼隨口一言,最終的結果會傳成什麼樣呢?”
“你都說了將軍都不介意,有你什麼事啊?”
“就是,你憑什麼管我們?我們愛怎麼說怎麼說,你管的著嗎?”
“想引起將軍注意的話,你這個方法早就過時了。”
“怎麼?還想體現自己的高貴啊?你們這種女人我們可見多了,不就是想出風頭,然後讓將軍注意到你嗎?說得那麼義憤填膺幹什麼?”
幾個人嬉笑起來,認為阮夕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樣,總想鬧點什麼事出來引起注意。對阮夕說得話毫不在意,他們覺得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只是覺得阮夕的話很可笑。
阮夕並不想與他們爭論,只覺得跟他們也說不清楚,騎著馬就向前去。她不想才剛開始就與他們起衝突,不想一開始就麻煩。
其他人見他離開了,還衝著她的背影哈哈大笑起來,“喲喲喲,還被說哭了啊。”
“這些女人啊,總是這樣。要知道這裡可不是這些女人該來的地方,想顯擺自己不應該到這兒來。”
“對啊,我們哪有時間理會她們,她們想要被呵護,被寵著,我們可不慣著。”
“不是曾經還有人覺得自己是第一美人,然後要求軍中的男人人人都該護著她,以她為主的嗎?”
“嗤,簡直異想天開,她以為她是誰啊?”
“你還別說,當初那女的哭得可慘了,然後發了瘋似的罵我們,說我們不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該這麼對她,我現在都記憶猶新呢。”
“我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遇見這種人。”
……
依稀還能聽見他們嘲笑的話語,阮夕沒再理會他們。她也知道他們只是在抱怨幾句,可能根本無心之說,她有點小題大作了,但她聽了之後總覺得異常煩躁。
她沒辦法讓人不說,無論一個人做得多麼好,總會有人看不慣,總有人會有話說。人不可能做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