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裡種著白玫瑰,全是白玫瑰。 一個穿著燕尾服的侍者緩緩開啟門,亮色的光線在他臉上逐漸放大,他的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歡迎各位的到來。” 他沒有介紹任何東西。 說完之後就優雅地往裡面走去,留下筆直的背影。 在門口的三個人相互打量了彼此並沒有人開口說話,乞丐閉著眼睛緩緩趴起來,身形佝僂,不知是因為這個身份還是本身就有缺陷。 貴族邁著大步最先進去,牧師和騎士一同走進,最後的乞丐跟在浮鴒身後。 侍者站在主位左邊的位置,雖然主位上並沒有人,只有一朵白玫瑰放在桌上。 “這是安為你們準備的禮物,請就坐。”侍者伸手示意。 桌上盤子裡擺放著幾件不同的物品。 一把鐵製匕首,一枚黑寶石戒指,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一根骨頭。 貴族拿了羊皮紙,騎士拿了匕首,浮鴒拿了戒指。 而最後的乞丐,他在骨頭面前停了一會,發出輕微的嗤笑聲,最後拿了主位上的玫瑰花。 侍者沒說什麼,臉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 在拿了禮物之後,就在相對應的位置坐下。 浮鴒把戒指戴在中指的第二指節處摩挲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相必客人已經餓了很久,安為你們準備了食物。” 侍者輕輕拍拍手,一群人推開門端著盤子魚貫而入,彷彿在門口等了很久。 放在眾人面前的食物也是不一樣的。貴族是精緻的點心,騎士是一塊黃金,牧師面前的是一杯水,而乞丐面前的,是一盤玫瑰花瓣。 最先開動的是乞丐,他閉著眼睛用叉子準確地往最厚的玫瑰花瓣叉去,抬起手放進嘴中,無聲地嚼著。 貴族也用手拿起糕點,小心地放入口中。 浮鴒端起水杯,把水往手上傾倒,順著指尖落在盤中,然後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回原地。 剩下的騎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他把黃金放在嘴裡咬了一下,然後放進身上的兜裡。 很好,正確的隊友。 等最後貴族吃完盤子裡的餐點後,侍者帶著微笑繼續開口,“想必客人已經吃飽了,二樓是你們的房間。在天黑之後請回到房間,其餘時間客人可以隨意支配,但請不要打擾安睡覺。” 這時候騎士突然開口:“騎士應該守護哪個位置?” “自然是門口,夜裡會有一些煩人的傢伙的來打擾,請保護安的花園。”侍者說。 “安在哪裡?”浮鴒問侍者。 “噢,親愛的牧師,你不需要知道安在哪裡,你只要每日每夜為她虔誠地禱告就好了。” 侍者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漸漸消失,眉眼壓低,目光瘮人。 浮鴒嘖了一聲,翻開書,不再說話。 乞丐並沒有問侍者任何問題,此刻的侍者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笑容。 —— 等侍者離開之後,騎士去了大門邊靠著,懶懶散散,完全沒有好好看門的覺悟。 貴族伸了個懶腰去了二樓,一幅吃飽了好睡覺的樣子。 乞丐則坐在原位沒有任何動作。 浮鴒站起身,走到旁邊的牆邊處,上面掛著幾幅高度藝術的創作,從各個角度都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但是顏色又非常豐富,用黑色融合在一起,憑空生出了幾分立體感。 浮鴒戰在它面前,侍者突然出現在他旁邊,頂著一幅尖銳的面孔抬頭質問它,太醜了。 “你在做什麼?” “在禱告,先生。” 之後浮鴒便不再觀摩那些畫作,去到花園裡,那些白玫瑰長得很一般,並沒有長冰凝養的藍玫瑰那樣清新又嬌豔。 浮鴒想到這裡怔了一下。 他不應該想到伏嶺的記憶才對。 “你在做什麼!”侍者又出現在他旁邊,聲音尖利,像指甲劃在金屬上的聲音。 “在禱告。”浮鴒不耐煩地回答他。 騎士靠在鐵門邊上向他們投來了有意思的目光。浮鴒沒理會兩人,又去了廚房,裡面並沒有找到任何食物,空蕩蕩地,只有櫃子裡放滿了白玫瑰。 “你在幹——什——麼?”侍者又來到浮鴒的旁邊。 “在禱告啊。” 浮鴒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往樓上走去,經過客廳時乞丐已經不在原地。 浮鴒打算往三樓去時,侍者出現在樓梯口,“你在幹!什!麼!牧!師!” “我當然是在禱告啊。” 對上侍者想吃人的目光,浮鴒依舊我行我素。 “也許我去安面前禱告效果會更好呢?” “不需要!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侍者拿出了武器,兩把用手拿住的彎鐮,上面泛著森然的冷光。 浮鴒轉身離去。 在門口的時候貴族靠在牆邊。 “你做了什麼讓他這樣針對你?” “你去過三樓嗎?”浮鴒答非所問。 “沒有,他並不允許任何人上去,甚至靠近三樓的樓梯也不行。”貴族倒是沒在意,反而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 “因為我不是他想要的牧師。”浮鴒說完就推門而入,留下貴族一個人站在門外。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浮鴒回到房間後猜也不猜就直接把書砸在床上,順便把十字架也扔上去。 很快床上的東西就開始劇烈地蠕動掙扎,不一會兒就停下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