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鴒目前處於半失憶狀態。 腦子裡有很多段斷斷續續的記憶, 亂糟糟的,他偏頭看著坐在旁邊的漂亮精靈。 …… 他坐在寬大的樹枝上,綠色的長髮被浮鴒壞心眼地編成了辮子,還用發繩紮了蝴蝶結。 他裡面穿著白色的單肩長袍,露出一條並不瘦弱的手臂,脖子上戴著羽毛項鍊。 手腕上本來是空蕩蕩的,浮鴒找了一條他的手串給他戴上了。 一條黑藍色的星石手串,是他用在無盡星海里打撈到的石頭做的,因為後面有永夜南昭送的普勒迫,他幾乎忘掉了這個。 那件白色的長袍外面帶著一層星織紗,材質特殊,在陽光下會很漂亮。 輕紗的末端一直到長袍上面一點,膝蓋下面一點,墜著高低不一的金色的葉子。 腰間用金色的編織繩簡單的繫著,浮鴒在末端打了個蝴蝶結,後面嫌太單調了,又從戒指裡拿了一串鈴蘭狀的鈴鐺系在上面。 就和現在下面森林裡盛放著白色的鈴蘭一樣。 一頓操作之後,永夜南昭身上掛滿了浮鴒的配飾。 他有時候真的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浮鴒自己身上戴的東西很少,卻總是給他身上放那麼多東西。 永夜南昭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為浮鴒在一番審視打量之後,從衣櫃裡拿了件黑袍給他穿上。 …… 浮鴒把人帶到森林裡一棵樹上坐著看風景。 一邊整理自己的記憶。 這個精靈即使裹著一條黑布看起來都閃閃發光,浮鴒不是沒見過精靈,只是沒見過這麼耀眼的。 耀眼到他會覺得難道是他把人搶過來的? 永夜南昭察覺到浮鴒猶如實質的視線回頭問他怎麼了,看著純良無害得緊。 浮鴒伸手碰了碰精靈尖尖的耳朵,啊,會動啊。 誒,變紅了? 浮鴒還想幹點什麼的時候永夜抓住了他為非作歹的手。 “嗯?”只能碰一下嗎? 永夜南昭突然覺得浮鴒現在這個表情非常有意思。 “阿鴒剛剛在看什麼?” “看你。” “看我什麼?” “你比一般的精靈好看……”浮鴒似乎覺得形容得不夠,“你比大部分精靈還好看。” 措辭用得稍微嚴謹了些。 永夜南昭笑了一下,他覺得這個狀態下的浮鴒好像更加坦誠。 但是浮鴒誇他好看,不代表喜歡。 浮鴒對精靈狀態的永夜更多的是保護,他覺得這個時間段的永夜弱唧唧的。這個時候永夜想壓他是不可能壓成功的。 還會被反壓回去。 浮鴒有他自己的藉口。 …… 對此暫且不提。 永夜南昭對於浮鴒誇他好看的回答是:“我母親是精靈族最美的公主。” “嗯,按道理說,永夜一族是不允許和其他種族聯姻的對吧?” “是,所以精靈族後面才會被父親接到永夜森林。 王室之目一直覺得是我母親迷惑了父親,勒令所有精靈族只能存在於月銀之森,不可踏足其它範圍半步。 否則鷹犬會代行職權。 浮鴒,我小時候遇到過一隻精靈。按血脈算,他和布尼亞一樣,是母親姐妹的孩子,我的弟弟。 他偷偷跑出來,迷了路,撞上了我。 我不該和他成為朋友的,我不該那麼做,否則他也不會再跑出來……” 永夜南昭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些顫抖。 浮鴒過去拉住他的手。 “落在我手背的那隻蝴蝶沒有回家,也沒有回來。他死在了鷹犬手中。 森林不是他的家。 永夜沒有亮起來。 我沒有來得及。 而後來我不能提起,不能記錄,不能祭奠。我掩藏有關精靈的一切,只是因為永夜王族的血脈不容許玷汙。 直到現在,我依舊和精靈族無關。 因為我是永夜一族的榮耀,我不能做他們的王,我只能以這種方式守著他們。 我應該覺得歉疚的。” 浮鴒拉著他的手緊了緊,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又湊近了些。 “會好起來的。”浮鴒只能蹩腳地說了這麼一句。 永夜南昭看著浮鴒的手,浮鴒的體溫比他低些,讓他下意識抓緊。 他沒有告訴浮鴒的是,他的母親,確實打算利用她的容貌引誘了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套還沒下好人就已經跳了進去。 直接白給。 這些永夜南昭都不打算跟浮鴒說。因為他終於想起來,他也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品質。 光速白給。喜歡不期鳥與第七王座()不期鳥與第七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