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譯看徐小翟和尚好喜滋滋地回到座位,拽了一下徐小翟的後帽。
“你的穿山甲捏的怎麼樣了?”
當初裴時譯為了尋找一個完美的穿山甲模型,將橙黃色的超輕黏土發給了周圍一圈人,如今他桌兜裡已經有幾個交了工的成品。
“什麼穿山甲?穿山甲屬於脊索動物門哺乳綱,鱗片棕褐色……”
“這是他的穿山甲。”尚好將一坨橙黃色的東西從徐小翟桌兜裡拿出,擺在裴時譯面前。
尚好自認跟徐小翟坐同桌之後,迎來了十七年人生的最大考驗,如今他已經拜宋昱為師,求取生存經驗。
裴時譯複雜地看了徐小翟兩眼,從桌兜拿出一塊兒新的超輕黏土,啪嘰一掌拍下,竟然比徐小翟捏的還有韻味兒:“你多此一舉的意義何在?”
比較了一番兩人的作品,裴時譯感嘆:“你這樣的手殘不多見了。”
“我倒覺得挺常見的。”任餘面無表情地吐槽完,伸手從裴時譯桌兜裡同樣掏出來一坨,擺在徐小翟的那坨旁邊,竟然,不相上下。
場面瞬間寂靜,所以裴時譯哪來的自信嘲笑徐小翟?
一班學生的工具製作的挺快,只需要再稍加完善一下,下午就能投入使用,本來鄭欣欣想要利用下午大課間的時間進行演練,但奈何班裡同學害怕自己的創意洩露出去,於是決定晚自習的時候全班去四樓空教室演練,拉上窗簾還能阻擋別的班級的視線。
班裡熱熱鬧鬧地討論排練事宜,最後一排倆人卻在忙著不相關的事兒。
“同桌,找到了。”裴時譯將手機伸向任餘,整個人也靠了過去。
“是誰?”兩人離得極近,湊在一起看手機上的訊息。
“文章是常文軒發的,但是主謀卻不是他。”裴時譯想起之前月考,林南和城北在食堂爆發的一場矛盾:“很有意思,明明有矛盾的是你們和常文軒,但是想要煽風點火的卻不是他。”
常文軒經常徘徊在年級二百名左右,個人素拓分對他的影響並不大,所以能想到這層的不是常文軒,而是他隔壁班的一個男生張先金,年級排名時常在五十名左右徘徊。
“怎麼樣,要去找他聊聊天嗎?”裴時譯唯恐天下不亂,躍躍欲試。
任餘搖搖頭,他私下去找張先金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將證據匿名發到學校郵箱。”
“成,氣不過咱們就找人揍他一頓。”
裴時譯想到了七哥。
張先金的事兒解決的很順利,雖然校長沒點名,但是也說了本校某張同學不團結友愛,釋出對學校不利的煽動性言論,寫一份檢查並且記過處理。
但是讓任餘沒有想到的是,直播裡校長直接甩出資料,說這次的考試成績根本沒有算上林南的學生,學校的意思是給新來的林南校友一個緩衝期,下次月考才會加上他們的成績。
這下,那些說林南在成績上拖後腿的人都閉嘴了。
因為一高十月中旬考了一次,十一月初再考就太頻繁了,而且11月初恰巧碰上了運動會,於是就挪到了12月初。
再加上老頭的事情解決了,林南的人都有了一段安心學習的時期,下次月考不一定就是拖後腿的那個。
雖然一中是重高,但總會有上高中之後自甘墮落的學生,水平不一定比勝子他們好到哪去。
放學鈴響起,裴時譯和任餘第一時間離開教室,向變色龍待的巷子走去。
這幾天變色龍吃得好喝的好,身上的毛髮都亮堂光滑了幾分,雖然仍是流浪在巷子裡,但比起家養貓也差距不大了。
“不知道為什麼,那人不來了。”任餘有一下沒一下地搓著變色龍的身軀。
“是我太明顯了,那人應該是知道我不再喂流浪貓的,現在突然又開始餵了,怎麼看都有些不對。”
“短時間內他可能是這麼認為的,但時間長了,他仍然會來。”裴時譯道。
能虐殺十來只貓的人,怎麼可能放過變色龍?
也許現在那人還有疑惑,也警惕著,但是一旦時間長了那人就會自然而然的地認為陷阱已經不在了。
“同桌,也許你可以停喂兩天,給他一種你因為釣不出兇手所以放棄變色龍的錯覺。”
說罷,裴時譯不知道怎麼想的,猛地向前走了兩步,從變色龍爪子下搶走剩下的貓糧,然後……成功收穫了一記炸毛爪。
“變色龍!”任餘低聲喝斥,伸手將某隻護食的喵抓住。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