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沙發悠悠入睡之際,他突然感覺肩膀一沉,alpha正靠著他的肩頭。
慈航說:“謝謝。”
紀三洲重新閉起眼睛,想著以後可得跟緊慈航,這傢伙犯起病來挺恐怖的,別把他的偶像包袱給整丟了。
第二天,慈航沒去上課,請假去醫院複診。
聽完他的訴說,醫生繞來繞去地說了一堆,總而言之就是懷疑他的這個病更多是心因,跟他從小的生長環境脫不開關係。
同樣的,醫生認為紀三洲也對他的成長產生了至關重要的影響。
慈航搖搖頭,說不會。
“那你現在能把童年裡的小夥伴和假扮你男友的beta區別開嗎?”醫生問。
答案是否定的,紀三洲就是紀三洲,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紀三洲是唯一的。
醫生又問:“當他拒絕你的親密邀請,你的心情是怎樣的?”
慈航想了想,“很短暫地感到失落和傷心。”
“為什麼?”
慈航一臉淡定,“因為被拒絕了,有點傷自尊心唄。”
你問,可以接吻嗎?對方說不要。
多多少少都會感到失落的吧?
“那他主動親了你,你會感到厭惡嗎?”
慈航搖頭,“不會。”
“可最開始的時候,你不是因為他沒有認出你,而感到難過和消極嗎?”
“……”慈航反思道,“可能是接觸下來,我對他的看法有了改觀。”
醫生看向他,“所以我剛才問你,有沒有把現在在你身邊的朋友和童年的玩伴區分開。”
慈航怔了一下,還是搖搖頭,堅定表態,紀三洲就是紀三洲,唯一的變化只是長大了。
醫生又給他開了點藥,慈航掃了一遍,大多數都是安撫類的精神藥物。
他沒說什麼,拎著藥出了醫院,上了他哥的車。
“怎麼這麼著急見我?”慈航問。
慈軫剛結束海外業務,一下飛機就要找他,聽說他要去醫院,才勉為其難又等了兩個小時。
“你去找於霈了?”
“不是你讓我找他的嗎?”
慈軫的聲音有點急,“我以為你只是想問問。”
“既然公司是我的,收購合同上的簽名也是我的,我想處理一個品牌,也沒什麼問題吧?”
慈軫明顯噎了一下,“你還在讀書,我希望以後在做下這種決定之前,你可以跟我商量一下。”
“哥,是公司有什麼問題嗎?”慈航接著他的話問。
“你不用知道,”慈軫說,“你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畢業,然後進入集團,其他不用你操心。”
“我憑什麼不能知道,我就是想要「一紗燈」的所有的決策權,那是我的東西。”
路口紅燈,慈軫將車停穩,轉過來看著慈航,“你最近,變了好多。”
“哥,我不管你在爭取什麼,我只要這一個品牌……”
慈軫露出輕蔑的笑容,笑他天真,也笑他愚蠢,“你和我都只是集團的創收工具罷了,說什麼想要不想要?”
“你真當慈氏是我們一家的啊?姑姑伯伯,還有那麼多的股東,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最清楚。我不過是想提醒你,不要意氣用事,公司是你的沒錯,但裡面的所有東西都不是你的,它屬於慈氏所有人。”
前車動了,慈軫踩下油門,“本來不想打消你的積極性,但你最近實在太扎眼了,又是生病,又是尋死覓活,現在還要自作主張,把集團的資產拱手讓人……爸爸很不高興,讓我來給你遞句話。”
這番話讓慈航徹底冷靜,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順著車窗爬了進來,將他裹進陰霾。
慈航看向窗外,“話說完了嗎,現在要去哪?”
“去我公司,爸爸說讓你出國待幾年。”
“什麼?”慈航皺起眉,“我好端端地,出國幹什麼?”
“昨天下午,你和你的小男朋友在外面親熱,還意外發情動用了救護車,是吧?”慈軫一訕,“董事會馬上要選舉投票了,爸不希望節外生枝。”
“我不會出國的,”慈航說,“至於我的身體,我自己會想辦法。”
“辦法就是不停地標記一個beta?”
慈軫氣定神閒,“小航,不要怨我沒有幫你,早先撮合你和儲老的孫子,人都快給你送到床上了,你倒好,跟著一個beta跑了……你要是玩玩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