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勢瞬間為之大變。
目光睥睨,桀驁不馴,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氣。
一如二十年前那個為了兄弟敢把天都捅個窟窿的無畏少年。
阿陽只覺一股熱血上湧,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桿,大聲應道:“是,酒哥,我這就跟老煙鬼聯絡。”
老酒目送阿陽離去,如撫摸情人的肌膚般輕撫著森寒的刀身,嘴裡輕聲呢喃:“老夥計,二十年了,咱們又要再次並肩作戰了。
否則,有些人還以為我已經拎不動刀了呢。”
……
林昭不知道自己的作為,已經徹底激怒了老酒這個道上的傳奇人物。
此刻正在跟葛老把酒言歡。
說起來,跟葛老喝酒其實頗為無趣。
喝著喝著,就會向他討教醫學方面的問題。
彷彿,只有談論這個話題,才能下酒似的。
林昭頗感無奈,覺得他不應該叫國醫聖手,應該叫醫痴才對。
可看著老人那求知若渴的眼神,他又怎麼忍心拒絕?
只能把自己的知識儲備,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
葛老聽的如醉如痴,還唯恐自己記不住,拿出小本本來做起了筆記。
好好的一頓酒宴,硬是被搞成了教學現場。
一旁負責端茶倒水的沈長青看的是目瞪口呆。
老師當初讓他喊林昭小師叔。
他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是有意見的。
不管林昭的醫術天賦有多高,終究只過是個年輕人罷了。
他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堂堂醫學院的院長,卻要喊一個年輕人師叔。
面子上總有些抹不開。
若不是自己患了前列腺癌,林昭和老師聯絡會診出了治療方案。
小師叔這三個字,他是打死也叫不出口的。
因為在他心裡,一直認為只要老師在,即便沒有林昭,也一定能治好他。
可直到此刻,看到老師如同學生向老師請教般的態度。
他才恍然明白。
原來,林昭的醫術早就已經超過了老師。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這讓沈長青為自己之前的目光短淺而感到羞愧不已。
端起酒杯恭敬的道:“小師叔,我敬您一杯,您隨意,我先乾為敬。”
說著,就一揚脖,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林昭覺得,跟沈長青喝酒,可比跟葛老聊天有意思多了,連忙端起酒杯:“沈院長,我也幹了。”
“您是我的小師叔,這聲沈院長我可擔不起,您以後喊我長青就行。”
沈長青徹底端正了自己的位置,表情極為真摯的道。
“那怎麼好意思,長青。”
林昭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這聲長青喊的卻極為順口。
沈長青啞然失笑。
愈發覺得這個小師叔有意思,當真是個妙人。
“來,小師叔,一條腿可不能走路,我再敬您一杯。”
沈長青也是酒精沙場,經得起考驗的幹部,喝酒,絕對不含糊。
林昭本就是借喝酒來躲避葛老的問題,自然不能不回敬啊。
於是乎,你來我往,喝的是不亦樂乎。
葛老深知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今天學到的東西,足夠他消化一段時間了。
也不管他們,自顧自的看著筆記,消化著剛學到的知識。
實踐出真知。
他本就是特立獨行的人,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醫痴。
越看越覺得心癢難熬,連招呼都忘了打。
急匆匆的拿著筆記一頭就扎進了實驗室,開始做起了實驗。
沈長青作為醫學院的院長,見多識廣,閱歷豐富。
邊喝酒,邊和林昭聊著一些社會話題。
比起枯燥乏味的醫學來,這種話題自然讓林昭更感興趣。
兩人越聊越投機,不知不覺的就喝大了。
等林昭尿急去上廁所時,無意中看了下表,才驚覺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
放完水回來就連忙告辭:“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啊!已經十二點多了啊,完了,完了,回去這麼晚,我媳婦非得生氣不可。”
沈長青看了下時間,頓時慌里慌張的站起身來。
也顧不得林昭喝沒喝多了,撒腿就往外跑:“小師叔,麻煩您跟老師說一聲,我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