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過年回去見到他了。”
林昭幽幽的道。
“噢。”
齊清諾卻知道他說的是誰。
“他老了,頭髮白了很多,眼角的魚尾紋也多了不少,額頭上都有了法令紋……”
林昭如同夢囈般的小聲描述著林國樑的模樣。
齊清諾心裡暗自嘆息。
這父子倆明明心裡都記掛著對方,可卻都嘴硬的不肯承認。
也不知道矯情個什麼勁兒。
不過,她知道,林昭四歲那年被拋棄,是心裡永遠都邁不過去的坎兒。
而她,又是惡毒後媽的女兒。
根本沒有立場,去勸他原諒。
“他病了,病的很重很重,馬上就要死了。”
林昭的話把齊清諾嚇了一跳,失聲驚叫道:“你說什麼?”
這個點酒吧還沒開始上人。
他們又是坐在比較偏僻的角落裡。
如此親密的姿勢,也一直沒被人發現。
可齊清諾這一嗓子,瞬間驚動了正在擦拭桌子的服務員和正在吧檯裡算賬的齊澤。
服務員倒也罷了,知道她們是姐弟,也沒當回事。
可齊澤就不同了。
額頭上佈滿了黑線。
過年期間,他已經從齊清諾口中得知,林昭其實是林國樑的兒子。
不過,餘慧是和他離婚後才嫁給林國樑的。
他對林國樑並沒有任何恨意,自然也不會對林昭有什麼成見。
只不過,他以前很希望林昭能成為自己的女婿。
可自從知道了這層尷尬的身份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這個想法了。
還跟防賊似的整天防著林昭,唯恐這小子把自家閨女給吃幹抹淨了。
想一想結婚當天的場景吧。
新郎的岳父是自己的親爹,岳母是自己的後媽。
而新娘的公公是自己的繼父,婆婆是自己的親媽。
若是自己這個岳父也參加的話——
那就更亂套了。
想一想那場面,齊澤就感覺好尷尬,忍不住渾身一個激靈。
看著林昭的眼神也變的不善起來。
自己的寶貝女兒嫁誰都行,反正就是不能嫁林昭。
必須得嚴防死守,不能讓他們擦槍走火。
於是,齊澤拿著抹布,裝作擦桌子的模樣。
跟做賊似的悄悄繞了一大圈,繞到了林昭和女兒身後的卡座。
揮手打發走滿臉懵逼的服務員。
一邊無意識的擦著桌面。
一邊支稜著耳朵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他倒要看看。
林昭這小子究竟在跟寶貝女兒說什麼花言巧語,把女兒哄的一驚一乍的。
可他來的不是時候,沒聽到林昭說了什麼。
反倒聽到女兒說:“其實我早就看到過了,還不止一次,之前我想告訴你的,可我每次提起他,都會被你不耐煩的打斷。”
“額,那你現在說說,你看到過什麼?”
“和你看到的一樣的,就是拿著你娘和你的照片,默默的流眼淚。”
“不對啊,我看到的照片裡沒有我,只有我娘自己的照片。”
林昭語氣裡莫名的有些委屈。
齊清諾想笑,可還是忍住了:“或許,他有好幾張照片吧,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
“像藏私房錢那樣嗎?”
林昭證實了林國樑那晚並不是在演戲,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對,就跟爸藏私房錢似的。”
齊清諾嘿嘿直樂。
齊澤臉都黑了。
我啥時候藏私房錢了?
再說,我一個單身漢,我用得著藏私房錢嗎?
可很快,他就明白了。
齊清諾說藏私房錢的那個爸根本就不是他,而是林國樑。
“他還藏私房錢?”
“當然了,你都不知道,我媽那個人有多過分。”
齊清諾撇著嘴開始扒餘慧的老底:“不但霸道、蠻橫、獨裁、死不講理,還好吃懶做、貪婪虛榮,自己不工作,還要掌控著家裡的財政大權,每個月只給爸三百塊錢的零花錢,他不藏私房錢,怎麼給你生活費啊。”
林昭面色淡然。
可心裡卻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
他一直以為,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