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沼澤,大雨初歇。 由於葉青山與黑袍老者的大戰,無盡沼澤的陣法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 一場大雨之後,無盡沼澤內的迷霧也徹底消散了,巨大的沼澤內展現出了本來的面目。 原本的泥濘沼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巨大的深坑,坑中全是森森白骨,看上去甚是駭人。 “都是貪念所至,雲風你以後到了玄域,你就會知道修士其實更像這些貪婪的人。他們會為了資源而相互殘殺,會為了蠅頭小利而出賣朋友。” 葉青山站在傳送塔最高處俯瞰整座無盡沼澤,眼裡滿是感慨。凡人為了心中的貪慾以身犯險,可修士又何嘗不是呢? 他知道有些事,沐雲風不親眼所見是很難相信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提醒。 其實,他心裡是挺想沐雲風加入逍遙宮的,因為逍遙宮不會有那麼多爾虞我詐的事,也不用為了某些利益而參與殺戮。 “葉叔,你說的我會記住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外面的人已經準備進來了。” 沐雲風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就會有紛爭,修士也不會例外。 他只希望自己能不捲入那些紛爭之中,當個看客遊離這方世界,尋找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哈哈,罷了罷了,我們走吧。你跟我住吧,也好有個照應。” 從感慨之中回過神來,葉青山默默飲了一口酒,對著沐雲風淡笑說道。 說罷,沐雲風和葉青山化作兩道流光,向無盡沼澤外飛去。 沐雲風想到了自己在斷天山的幼稚行為,他當時就不應該幫那個仙族強者掩埋屍骨。就應該讓他和黑袍老者一樣,屍身成為這白骨中的一員。 可惜,他都是根本不知道對方什麼身份,更不知道斷天山的森森白骨是因為對方佈置的法陣而慘死的。 雖然自己很抗拒加入那些宗門,但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需要一個宗門指導他修行,不然自己啥也不知道,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他也知道葉青山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他一世,很多東西終究是靠自己的。 所以,他決定到了冥域之後,找一個人少事少的宗門先苟著,等到自己有些實力之後,再去尋找回到原來世界的方法。 夜晚,端州第一樓。 沐雲風跟隨葉青山回到客棧之後,就與葉青山分開了,住在了了葉青山的隔壁。 沐雲風覺得自己實在太累了,被人擊碎骨頭,雖然痊癒了,但還是心有餘悸。而且在傳送塔內,精神也是極度的緊張,生怕玄玉子會發現他的身世。 所以,沐雲風剛躺下就呼呼大睡。要不是晚飯時間,葉青山將他喚醒,他覺得自己能一覺睡到明天中午。 “吃飯了,你這狀態不吃點補湯,以後怕會氣血虧空啊。” 葉青山一臉壞笑地看著睡眼惺忪的沐雲風,嘻嘻笑道。 “葉叔,修士不是可以辟穀嗎?你為什麼還要吃飯?” 剛到飯桌的沐雲風一副未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問道。 雖然早已辟穀的沐雲風也吃飯,但並不是一天三頓的樣子,而是偶爾興致來了才吃。 “跟玄玉子那傢伙相處多了,慢慢就習慣了,他們逍遙宮都這樣。而且,你才幾歲,不多吃點怎麼長高?” 端起盤子乾飯的葉青山,邊咀嚼著食物邊說道。 沐雲風聽後愣了一愣,要不是葉青山提醒他,他似乎都忘了自己才十二歲,正值少年。 正所謂人間最遺憾的莫過“花無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再次經歷少年時,沐雲風卻沒有了那番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憂愁,更多的是一種人到中年的滄桑。 或許,在沐雲風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肉體才十二歲,這靈魂與肉體都不同步,似乎讓他忘卻了自己正值少年時。 “葉叔,是如何知道我的年齡的?我長得五大三粗的,一點少年模樣都沒有。” 其實沐雲風修煉後,身體一直比常人要長得更快些,十二歲便和這方世界的十七八歲少年人無異,只是臉上還稍顯稚嫩。 他離開京城後,一直未曾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年齡,所以很好奇葉青山怎麼看得出他的年紀的? “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死境修士,當然能一眼看得出啊。” 葉青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事實上他可沒這本事。 他當時只是覺得沐雲風身上攜帶的香囊很特殊,悄悄有靈力仔細查探後,發現香囊上繡著一行小字,記載了沐雲風的真實名字——沐離和出生年月日。 只不過葉青山並未在意沐雲風的真實名字,就像他從來不會跟別人說起玄玉子的另外一個名字一樣,他知道有些人只是想忘掉自己曾經的身份。 沐雲風露出了信你才有鬼的表情,他知道葉青山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說的玩笑話,不過他也並未在意。 “你抓緊時間了,見見該見的人,荒域解封起碼還要五六年時間。我們三天之後就出發了,你已經十二歲了,錯過太多時間,十四歲之前凝聚不了魂骨,以後就難了。” 葉青山吃飽後,摸著自己有些凸顯的肚子說道。 他知道在冥域,普通的修士八歲開竅了,十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