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悲歡是否共通,和會不會打架有什麼關係。
但是,他很羨慕唐小次和唐小初。
如果,他也有個哥哥多好,哪怕有個弟弟也行呀。
有個哥哥或者弟弟,他就有一個可以和他相依為命的人,不用總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一個人,像雜草,活的沒意思。
唐小次看出他眼神裡的羨慕,笑眯眯說:“你是不是沒有哥哥或者弟弟?沒關係呀,你可以交朋友!五湖四海皆兄弟!你多交幾個好朋友,你就有兄弟了!”
展永言看他一眼,沒有做聲。
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
因為,他是小偷嘛!
他最恨的人,就是他曾經的養父母。
有了親生的孩子,不想養他就算了,為什麼要汙衊他是小偷?
在孤兒院生活,已經很難了,腦袋上戴著一頂小偷的帽子,就更難了。
不願意養他,就算了,為什麼要害他呢?
展永言不說話了,唐小次找話題:“你要不要嘗一嘗我送給你的零食?你吃了我送給你的零食,我們就是朋友咯!”
展永言又看了他一眼,拆開袋子,拿了一塊蛋糕吃。
很甜,很好吃。
和以前他吃過的所有的蛋糕都不一樣,奶味特別濃、特別純粹,軟的入口即化,特別好吃。
他看了一眼穿的整齊又漂亮的唐小次,心想,這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吧?
只有有錢人家的孩子,才吃得起這麼好的的蛋糕吧?
他想了想,說了聲:“謝謝。”
說這聲謝謝,不是因為他覺得,唐小次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而是因為,這個小糰子對他的態度,由始至終都很平和。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大眼睛笑眯眯的,眼神又亮又幹淨,看到他,就想到光明和美好。
在孤兒院裡,是看不到這樣的笑容和眼神的。
他的臉上、眼中,沒有懷疑、好奇、瞧不起,只有單純的溫暖和友善。
以前,他從沒和這樣的孩子接觸過。
他身邊的,都是孤兒院的孩子。
他們孤立他、排斥他,喊他小偷,打的過時,打他,打不過他時,躲他遠遠的,就彷彿他是病毒,不想和他接觸。
也挺好的。
他也不想和他們接觸。
他們太低階、太幼稚了。
他們想什麼、想做什麼,眼裡、臉上都明晃晃的,他一眼就看懂了。
明明大家都是汙水裡的雜草,他們卻高高在上的看他,彷彿高他一等。
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