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不能這麼說,”周思南分辯說:“老家消費低,一個月兩千塊不少了,夜都不比老家那種小地方,吃喝住行都要花錢,不過也是我疏忽了,前幾年盛哥賺的少,孩子小花的多,日子過的不寬泛,我就只能擠出兩千塊寄給您,現在我們手頭寬裕些了,是該給您長養老錢了,您放心,從下個月開始,我就給您漲,您說要多少我就給您多少,盛哥是您兒子,孝敬您是應該的,以前是我疏忽了,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改!”
站在老太太身後時刻關注老太太身體狀況的許連翹實在忍不住了,她“嘖”了一聲,吐槽道:“口才真不錯,簡直當律師的料,就是太不要臉了!”
“不要侮辱律師,”和她並肩站起一起的唐夜溪說:“除了個別的害群之馬,絕大多數律師都是善良正義的。”
夏茂盛的同事也有吐槽周思南的,但他們都是竊竊私語的小聲說的,許連翹和唐夜溪卻沒避諱人,就是正常音量。
她們說的話,在場的人基本都聽到了。
周思南皺眉朝她們看過來,“你們是誰?為什麼要出口不遜?”
唐夜溪說:“我是大娘聘請的律師。”
“我是醫生,”許連翹抱臂打量了周思南幾眼,轉眼看向夏茂盛,滿眼鄙夷譏誚的看著他說:“知道為什麼我不想談戀愛,更不想結婚嗎?就是因為我怕生出你這樣的兒子!老人家面朝黃土背朝天,一鋤頭一鋤頭的刨地,嘔心瀝血把你教養成人,你是吸著老人家的血長大的,長大以後呢?娶妻生子,嬌|妻愛子相伴,便把用渾身的血汗和養料把你哺育成人的老孃忘在腦後了,人,人見不著,錢,錢不給,養你這樣的兒子,不如養塊叉燒!”
夏茂盛一張臉漲的通紅,羞恥的根本抬不起頭。
周思南怒聲說:“你不要血口噴人,不然我要告你誹謗!”
“告我誹謗?”許連翹擊掌嗤笑,“好啊、好啊,求之不得!順便邀請幾個電臺現場直播,標題我都想好了,年入百萬的科研院精英拋母棄子,每年給老孃兩千塊替他養兒子,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夏太太,你說這標題好不好?”
周思南啞火了。
雖然她嘴上說的一套一套,好似振振有詞,可她心裡其實知道,兩千塊錢是有點少的。
事情要是鬧大,對她和夏茂盛一點好處都沒有。
“請電視臺嗎?”夏老太太點頭說:“請電視臺好,讓電視臺拍拍我們,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看看周思南這個做後孃的人多狠!我老了,身體不行了,照看不了小嶼了,也為了讓小嶼能接受好的教育,我就讓夏茂盛把小嶼接到夜都來了,夏茂盛答應我好好照顧小嶼,可小嶼來到夜都兩年,瘦的皮包骨頭,周思南那個惡毒的後媽,連飯都不讓小嶼吃飽!”
剛剛還鎮定冷靜的夏老太太,說到這裡,聲音哽咽了。
她摸著夏凌嶼的腦袋,老淚縱橫,“當年,夏茂盛要娶周思南的時候,我是不同意的,小嶼媽媽只是失蹤了,找不到,我不信小嶼媽媽那麼好的人會死掉,周思南賭咒發誓,說她會對小嶼好,會把小嶼當親兒子,我才點頭,同意他們兩個結婚,可她是怎麼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