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怒吃五隻醉蝦。
菜是李誠從帝皇大飯店訂的,醉蝦做的是真地道,一時不察,五隻已經下肚,色香味俱全,吃得那叫一個滿足。
肚子是舒服了,卻忘記了肩膀上那個小東西,因為幾隻蝦,開始強烈抗議。
感覺到肩膀熱辣灼痛,已然來不及。
忘記了醉蝦和酒的關係,以至於一時忘形,結果是肩膀遭罪。
那曾經歷過一次便難以忘懷的熱痛,讓我胃口頓失,暗恨自己嘴饞找死。
我左手繞到右肩,按住那個痛點低撥出聲。
那種痛,怎麼說呢,細細綿綿,不劇烈,但無孔不入,像是洗澡時浴缸裡的水,避無可避。
秦徹見我臉色變了,以為哪裡不舒服,急發發的放下筷子扶住我問我哪裡疼,李誠一步竄出去找醫生,忘了呼叫鈴就在我的床頭。
後背疼得火燒火燎,我知道,那隻大鳥又來了。
第一次出現,可能是酒後幻覺。
今天又一次出現,我終於可以確定這隻鳥真的就在我的肩膀上,而它之所以出來,是因為我又沾了酒。
可是,我的肩頭為什麼會有一隻鳥?為什麼這隻鳥平時不出來,只有喝了酒才會顯現?
“別叫醫生,我沒事。”
“你都疼成這樣了,不叫醫生會有危險的。是不是肩膀骨折了,都是什麼庸醫,怎麼就沒發現。”秦徹急得口不擇言。
可是,你叫醫生來了,我害怕自己會被當成怪物。
“沒有骨折,是那隻鳥,它又來了。”
秦徹微怔片刻,很快想起有關這隻鳥的一切。
他清楚的記得小乖發給他的那張照片,初見時他以為那只是一個她不知道的刺青。細查知道被嚇了一跳,那隻鳥根本就是某個隱世大族黎氏的圖騰。
傳說黎氏是皇族的守護人,勢力非常強大,雖說皇權社會早已廢除,可她們依然在招待一件神秘的任務。
近年黎族人才凋零,家族運道衰敗,只有聖女降世方能解除厄運。
那隻大鳥,就是黎族聖女無可替代的唯一標誌。
當時的他極其震驚,不敢相信梧桐居然與黎族有關,差點就要帶著她去黎族認親。
不想手下傳來的訊息卻是黎族的規矩,須每隔三代以聖女之血祭拜先祖,否則全族大厄。
也就是說梧桐如果真的是黎族聖女,那她回黎族的下場只有死。
於是他壓下訊息,一邊派人暗中保護梧桐,一邊祈禱那隻該死的鳥不要出現。
只可惜天不隨人願。
秦徹迅速搖下床頭,把我按在床上,扯起被子蓋住,叮囑我不要說話,他來應付醫生。
話音剛落,醫生已經進來了,厭惡的皺起眉頭,“年輕人節制些,醫院不是你們隨意亂來的地方。”
我和秦徹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們的姿勢著實不太雅觀,難怪醫生那副表情。
有心解釋,那句蒼白的我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可信度並不高,說不說意義不大。
秦徹三言兩語把醫生打發走,李誠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們倆,質疑我們病得不輕,梗著脖子非要我們給個合理解釋,被秦徹兩腳踹回家去了。
我躲在被子裡,肩膀疼得渾身顫抖。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疼痛比上一次要嚴重很多,就好像那隻鳥想要掙脫面板的束縛、破繭而出一樣,病號服很快被冷汗溼透。
我疼了兩個多小時,秦徹陪了我兩個多小時,一步沒有離開。
疼痛終於結束,我身上覆了一厚層溼汗,粘膩膩的難受,拖著無力的身軀洗了一個熱水澡。
進入浴室時我對著鏡子看了,那隻鳥還在,只是顏色變淺,輪廓也並不清晰,像是正在漸漸消失。洗完澡再去看,右肩的面板已然光潔如初,不痛不癢,彷彿剛才那陣要命的痛只是我的錯覺。
走出浴室,我趴在病床上開啟手機搜尋關於鸞鳥的相關詞條,一條條的閱讀。
一直翻了三十幾個貼子,每一個都在講述關於鸞鳥的美麗傳說,以及它在神話中的不欲地位,大同小異。
直到又翻了頁,才看到一篇與眾不同的小短文。
短文大意,神州大地有個分外神秘的黎族,有傳他們是皇族龍脈的守護者,擁有非常神奇的力量。
黎族每隔四袋就會出現一位聖女,此女肩有鸞鳥圖騰,破開封印後會擁有無窮的能量。
短文很精彩,遺憾的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