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恆稀裡糊塗,但好像全明白了。
“那西秦皇子,為何會有火藥?”
顧謙:“這個,我怎麼知道?”
齊恆:“若不是你要我逼宮,我舅舅和岳父怎會身亡?顧謙,他們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今日逼宮,直接給自己來了個趕盡殺絕。
這般說來,還真是怨他。顧謙搖頭,“你若不去逼宮,你覺得,秦楓會怎麼做?”
“他……”齊恆想了想,
“他仍舊會直闖宮門,炸燬我北齊皇宮!”
顧謙:“沒錯,他還會做什麼?”
齊恆想了想:“他……他報仇了,還要做什麼?”
顧謙:“此劫,你逃不掉的。上官鴻和董苼更逃不掉。你也知道,當初滅秦,他二人沒少出謀劃策。”
齊恆:“所以,秦楓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顧謙:“他們死的只會更慘。你的其中一位皇叔,也就是伐秦的最初提議者,昨晚上被直接剁去四肢,扔進了豬圈。
而你的舅舅和岳父,也曾立辯、伐秦!”
這事,顧謙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惡魔、太可怕了。”齊恆身體抖了一抖
方才,隨著那猛烈的爆炸聲,你的那些個宮外的皇弟、皇妹、皇叔們全都死了。”
“什麼?”齊恆想著他所有的皇親國戚,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閉了閉眼,
“你怎麼知道的?”
顧謙抬眸看向遠方,
“就在剛剛,除了皇宮內院,城內所有的皇子府,都被炸燬,
包括,我們這段時間的,棲身之地!”
“燕兒她……”齊恆身體一軟,腦袋重重磕地,碰了一鼻子灰。
“燕兒……”他痛哭流涕。
顧謙:“她沒事,人就在你的、太子府!”
今早上,顧謙臨走之前,就提議上官婉兒離開的。
齊恆:“太子府沒事?”
顧謙:“安然無恙!”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齊恆猛然抬頭,頃刻之間,他經歷了大悲大喜,心臟有些承受不住。
秦楓炸燬了所有的皇子府、公主府,
唯獨遺落了他的太子府?
他這是瞧不起誰呢?
“顧謙、顧將軍、顧恩公,謝謝,謝謝你。”
敵人變成了恩人,齊恆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表達對顧謙的感謝。
“起來走了、還想在嘗試一次火藥的滋味嗎?”
齊恆緩了緩,再次嘗試起身,可仍舊,起身不得。
他面露痛苦之色,拼盡力氣,拉住了顧謙褲腿,攀著他的身體,一點點站起了身。
卻又手下一滑、趕忙拉住了顧謙手肘,
“顧謙,我腿疼、腰上也使不出點兒力氣,實在走不動了,你揹我出去。”
他說話,有氣無力。
顧謙拉他一把,看到梁桀沉重著面容朝自己走來,道一聲,
“交給你了。”
“是。”梁桀頷首,扶住了齊恆,
再看顧謙,他已然遠離。
顧謙心裡想著事情,自是不能久留。
“顧謙,我要你揹我!”齊恆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氣呼呼看著顧謙,
但留給他的,只是顧謙那一串串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