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就他,還想和我們東津爭奪北齊的土地?這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他這麼拼作甚?”
顧謙:“不,他並未和我們爭奪土地。”
他先開始也這麼覺得,但現在,不這麼想了。
就因為秦楓這羸弱的身體。
“此話怎講?”梁將軍也甚至不解,
他這才知曉,原來,西秦的人也打來了。
邱大富接話道:“秦楓要做的,是摧毀。”
顧謙:“二叔說的對。”
邱大禹緊抿著雙唇,往日在顧謙和秦校尉面前,哪有他說話的份。
看到邱大富起身便要走出後牆,顧謙忙將其一把拉住,
“不可!二叔,秦楓此人太過奸詐,您若是遭他威脅,便很難脫身、還是靜觀其變。”
他真怕秦楓利用二叔,來對付他。
邱大富停下了腳步,
此時此刻,他並沒有想著去和秦楓會面,
他只是想要跟上秦楓,檢視情況。
顧謙:“他這樣明目張膽出現在此,就是在等著我們現身。二叔,且先由著他去。”
而後,他又對身後的秦校尉道:
“你跟上他們。”
“秦校尉,我跟你一起。”邱大禹道。
有關西秦和他們東津之間的淵源,邱大禹作為一名東津士兵,自然知曉。
他這個幾乎在軍營當中,透明般存在的人物,時時刻刻都想著建功立業。
秦校尉頷首,
“走,跟緊點兒。”
他現在知道邱大禹是誰了。
因邱大禹在軍營中那股不服輸的勁兒,還有他閒暇之餘,總喜歡給將士們講一些自己曾經在酒樓做二掌櫃時的一些趣事和糗事,
所以,秦校尉之前就已經留意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麼。
如今,他才發覺,邱大禹,原來和將軍沾親帶故。
邱大富原本就有此等想法,他看了一眼顧謙,朝他簡單頷首,亦是跟在了秦校尉身後。
路上,邱大禹雙頰咧著兩個小酒窩,嘿嘿笑著,
“嘿嘿,二哥,這次,可不是我跟著你了。”
邱大富倒也不反駁,“是我跟著你。”
北齊皇宮、
齊恆二人仍舊被橫樑壓得脫不開身。
齊恆奄奄一息,幾度暈厥,又幾度被痛醒,
反觀身側的上官鴻,一直都緊緊閉著雙眼,
“岳父,你醒醒、醒醒……”這等待死亡的感覺,真真不怎麼好。
西秦這是連殺都懶得殺他,要他活活痛死嗎,
還是以為,他已經死了?
答案,當然是後者了。
“燕兒,燕兒……”齊恆痛哭流涕,是疼痛,更是絕望。
“顧謙,你給我出來,滾出來!”齊恆痛苦看著宮內的一切,仰天怒吼。
奈何,他現在,身體被橫樑束縛,脫身不得。
“顧謙,你混賬,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一道緩慢且有力的聲響,驀得響起,齊恆猛然抬眸,
就見顧謙淡然落在了自己面前。
顧謙低眸看著齊恆,
曾經的北齊太子,後背被粗圓的橫樑牢牢壓著,
他頂著一頭被炸亂捲髮,烏黑的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燻得。
顧謙輕瞥唇角,被齊恆這狼狽的樣子,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