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父皇邀你入宮,到底說了什麼?”
“父皇說我叛國,他聽信大皇兄讒言,卻不信我。他要罷免我的太子身份。我現在什麼都沒了,燕兒,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齊恆越說,越難過。
大夏天的,太子妃後背卻泛著陣陣涼意,
她安慰道:
“不會,殿下,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知道,齊恆的性子,一直都不怎麼成熟。
只因他母家勢力強大,他才會得了這太子之位。
只是沒想到,母后才走不過兩年,他會落到今日下場。
她說罷,深深擁住了齊恆,“別忘了,咱們的舅舅,可是手握重權。我父兄也是朝中重臣。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看著面前髮妻,齊恆失落的臉上,變得從容,
“幸好,我還有你。”
太子身份,重要嗎?
若在往常,在齊恆看來,當然是重要的,
可現在,國若亡了,他要這太子之位,還有什麼用呢?
想到顧謙此刻,正率兵攻打北齊,他恨得牙癢。
都是顧謙害的,是他陷自己於不義之地。
這場仗,北齊若是勝了,依照齊澤那陰險的內心,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不,齊澤就算想做太子,得先過了他舅舅和岳父這一關。
依照舅舅和岳父能力,他能取勝嗎?
齊恆搖頭,一切,都不重要了。
取勝了又如何?
若是東津勝了,那顧謙,還會放過他嗎?
眼下之際,唯有逃命,才是最佳選擇。
“東津軍就快打過來了,燕兒,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可是,父皇那裡……”
“顧不了那麼多了。”
齊恆攜太子妃,速速去往寢房,
卻在這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響。
“是誰?”
太子妃內心,莫名心慌。
齊恆握住了她的手腕,徑直站在了原地,雙腿,卻抖個不停。
院門吱呀一聲,被下人從內開啟,緊隨,北齊帝的兩名內侍手執聖旨,接連走近。
齊恆身體後退一步,
該來的,還是來了。
“二皇子,陛下有旨。”
齊恆強壓住內心不安,和太子妃屈膝,下跪接旨。
“奉天承運、北齊帝詔曰,
今有太子齊恆,無才無德,又屢次犯錯,害我北齊損失慘重,實在難辭其咎。
念其曾是太子份上,留個全屍。
上官氏,殉葬。
賜鴆酒一杯,白綾一條、匕首一把,任二人,三選一,以作了斷!
欽此!”
“什麼,父皇,要殺我們?”齊恆身體有些軟。
他忽閃著身體,淚水順著臉頰,順流而下。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太子妃,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太子妃腦袋暈眩,身體亦有些不穩。
這……太過突然。
她是上官家的女兒,她父兄,曾經為北齊立下汗馬功勞,
父皇,卻是說殺她,就要殺她。
父皇此舉,是為了剷除異黨嗎?
上官燕兒收斂表情,
“太子他究竟犯了什麼錯,父皇要這般對他?”
內侍糾正道:
“二皇子現在已經不是太子,您也不是太子妃了。二皇子,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