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圓潤光澤,在溫和的陽光下,散發著閃閃綠光,
很吸睛,
“你在哪兒找到的?我怎麼就沒有發現?”
賀霖不答,緩慢彎身,徒手挖開了地上泥土、腦中,是兩人相識的過往……
點點滴滴,近在眼前,卻又恍若隔世。
顧小然一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腦袋,更為不解,
“這塊玉石,當真是女媧娘娘的東西嗎,我來了多日,怎麼一次也沒有見過?”
聽不到答覆,顧小然再問:“叔叔,你挖這泥土做什麼?”
賀霖仍舊不答,顧小然索性也不問了。
朱娟這隱形人做的,有些悲涼,
她想到顧小然和賀霖是父子關係,想到賀霖和李文姝是夫妻關係,
又想到葉氏口中的女兒,那長久思念的女人,
以及,顧小然生母早逝的訊息,
她不由,連串一起……
頓時,心頭一震,
她心疼看了一眼顧小然,轉而,想到了李錚夫婦,不由鼻頭髮酸。
她孤身去往了一處高樹,蹲身坐在了地上,
不知為何,她的眼淚,不受控制。
這份悲痛,是為小主子。
他生母就在眼前,可他,卻不相識。
墳冢面前,賀霖仍舊落淚不止,
顧小然伸出小手,開始幫賀霖一起,挖著地上泥土。
賀霖叔叔看起來,好像很悲傷,很難過。
他莫名,也跟著難過。
眼看賀霖叔叔將方才那塊玉石小心裝入方形木匣,後又一點一點埋入土中,他內心,甚為不解,
“叔叔,這麼漂亮的石頭,你為何要埋它入土?”
他覺得,有些可惜。
“她的東西,理應歸還。”賀霖低語,緊隨,又拿出一壺烈酒,
墳前倒了一半,而後,飲了一口、
烈酒入喉,異常辛辣,嗆的他,眼淚都出來了。
“叔叔,辣嗓子,就別喝了。”顧小然試圖奪過賀霖酒壺,卻見賀霖,仰頭,將壺中烈酒一飲而盡,
轉眸間,他看到姝兒由遠及近,朝自己走來,
賀霖彎著唇角,笑了,
“姝兒,姝兒……”
他快步跑向了姝兒,將其緊緊相擁,
卻只擁到了,
一團幻影,
噗通、賀霖身體前傾,坐在了地上,
他望著姝兒剛剛站立的位置,呼吸發緊。
顧小然追了上來,“賀霖叔叔,你這酒量,跟叔公一樣差,我扶你起來,我們還是回去吧。”
賀霖叔叔非但神智錯亂,走路也有些不穩,讓顧小然小小內心,多了擔憂。
賀霖坐在地上,並未起身,而是轉手,將顧小然擁入懷中,嘴裡輕喚著,
“姝兒。”
顧小然強行掙脫開賀霖懷抱,
一轉眼,他看到了不遠處,山坡位置,那筆直站立的師公。
師公表情嚴肅,冷俊,
他那淒涼的外表,和賀霖叔叔一般無二。
“師公……”顧小然伸臂跑向了李錚。
“對不起,小然不該亂跑,惹你生氣。”
顧小然雙眸變得黯淡,
大人的世界,為何就這般複雜?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不好嗎,
為何總要這般難過,害他也跟著難過。
“沒有,師公沒有生氣,只是尋不到小然,讓師公心急。”李錚抱起了顧小然,走向了墳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