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邱妍走向池塘,卻連魚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這兒,早就成了一潭死水。
不僅如此,這潭死水,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啊!”突然,秦素素一聲尖叫,邱妍順著她的視線,就看到池塘岸邊,飄著幾具白骨。
忽的,秦素素又一聲驚叫,卻是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具風乾白骨。
乍一看,何止一具。
這些白骨,有的都穿著宮女或宦官服飾,有的,身著富貴錦緞,想來,是這宮裡的妃嬪娘娘。
邱妍眼皮微抬,心裡暗歎著,這些乞兒驚人的膽量。
凌七凌八隻略微看了眼前方屍體,就轉移了眉眼。
“太嚇人了!”秦素素雙齒都在打顫。“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他們太可憐了,北齊,太兇殘了。怎麼也沒人處理這些屍體。”
“誰處理?指望北齊派來的官員嗎?聽說,西秦後裔,可是被滅了九族。”邱妍淡淡道。
她深深體會到了,秦楓內心,那壓抑的憤怒。
滅族之仇,亡國之恨,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凌八接著邱妍的話道:“除了西秦後裔,就連各處官員,也被北齊帝一聲令下,全部斬殺。”
“文官皆是如此,武將,那就更不用說了,只不過,武將有功力在身,逃走不少。”凌七想到了他之前,聽到的傳聞。
秦素素拉了拉邱妍衣袖,
“走吧,別看了。”
她覺得,自己今晚上,會做噩夢。
這天殺的北齊帝,殺了西秦皇族一家,還能說是斬草除根,可他們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官吏,當真是喪盡天良。
“走。”邱妍頷首,剛欲離去,又一陣哭聲傳來。
嗚嗚……嗚嗚……
“冤鬼索命,一定是冤鬼前來索命了!”秦素素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卻見周圍的那些乞兒,正如同看傻子似的,盯著她看,時不時,還耳語兩句。
秦素素面露窘迫,她鬆開了邱妍,故作鎮靜,可也僅僅只是一瞬。
“小妍,到底是誰在哭呢?”
“我怎麼知道。”邱妍打量著周圍乞兒,就聽一老婦人慈祥說道:“姑娘,這兒,每天都有人哭,不必在意。”
邱妍朝那老婦人淺淺點頭,拉著秦素素,剛準備離開,卻見一乞丐婦人,由遠及近,緩步走向自己。
“鬼啊……”秦素素下意識後縮,想了想,擋在了邱妍身前。
待那人婦人走近,被凌七凌八攔住了去路。
邱妍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婦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
邱妍未曾理會婦人,只徑直離開。
卻見那婦人攔在了自己面前。
“呃……”婦人張口,嗚嗚兩聲,卻是說不出話。
“原來,是個啞巴。”秦素素暗暗可憐。
邱妍掏出幾個銅板,遞給了那婦人,
“我們只有這麼多了。”她能力有限,能幫的,也就這些了。
“呃……呃……”婦人並未接過銅板,而是動手拉住了邱妍手腕。
凌七凌八下意識阻攔,卻見邱妍朝他們搖頭。
婦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後徑直拉著邱妍,指了指前方的某處廢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