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湯弈第一次擁抱宋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他呼吸中,都帶了急促,
“嬌嬌,今晚上,跟我回湯府好不好,我想……要 你。”
他沙啞的聲音中,盡是對情愛的渴求。
宋嬌身體輕顫。
她用力推開湯弈,身體後退。
“大人,莫要如此……”
湯弈抬眸,炙熱目光緊盯著宋嬌的身體:“嬌嬌……”
宋嬌:“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遮住面容嗎?”她不能再讓湯弈如此沉迷自己。
湯弈想了想:“一個女人,想要養活自己,就必須拋頭露面。
可你又生性高潔,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宋嬌知書達理,舉止不凡,湯弈覺得,她出身,絕非樂妓。
他更認為,宋嬌是落難千金。
“不,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
我面容有損,羞於見人。”說到此處,宋嬌紅了眼眶。
如果任由湯弈對她迷戀下去,對湯弈不好,對她亦是不好。
不等湯弈反應,她動手,緩緩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許久未見天日的半張面容,還有那觸目的兩道疤痕。
“你的臉……”湯弈定目,靜靜看著面前的姑娘,整個人呆呆站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很醜,對不對?”宋嬌閉了閉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因心情失落,連手臂鬆開了也不自知。
啪嗒,琉璃燈盞不慎滑落,重重摔在了地上,一分為二。
“你……不……”
“……彩雲易散琉璃碎,琉璃碎……”宋嬌重複著口中詩句,目光瞥向的,是遠方正鬧著小情緒的少男少女,腦海中,是她的不堪過往。
“湯大人,我先走了。”她背身,掏出帕子,輕輕拭去臉上淚痕,重新戴上面具,恢復了以往的神情,而後,消失在了喧鬧人群。
湯弈依舊怔立,直到,遠方人影越來越遠……
他躬身,將地上碎裂的琉璃一一撿起。
湖岸邊,邱大禹急步快跑,一個勁兒追著前面的姑娘,
“媛媛,你跑慢點兒,我又哪裡惹到你了……”
“邱大禹!”趙媛媛突然止步。
“嗯?”邱大禹跑的太急,不慎撞到了趙媛媛後身,忙跟著停住腳步。“媛媛,我……”
“好些日子不見,剛一見面,就看到你和宋嬌在一起,還送她燈。”
“哪有,我那是借花獻佛,你沒看到縣令大人也在身邊嗎……媛媛,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
邱大禹說完,快跑著去了前面的街市。
再來時,他的手中,多了一盞稜角花燈,
“媛媛,喜歡嗎?”
趙媛媛伸手接過,沒了先前的情緒。
看到前面幾人,她心中一喜,“大禹哥,小妍他們就在前面。”
說罷,她走向了前方。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遊船一艘接著一艘,
船中,坐著各色行人,男女老少,數不勝數。
顧小然巴巴看著湖中的遊船,躍躍欲試。
“娘,小然也想坐船。”
顧小然說完,其他幾個孩子也全都看向了邱妍。
他們也想坐船。
邱妍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