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趙媛媛眼神相撞,上前一步,對王氏斗膽說道:
“嬸子莫要動怒,您說的對,這女人嫁人,好比再投次胎。嫁的不好,孃家人跟著憂心,嫁的好了,孃家人這臉上也有光。
您為媛媛尋得這婆家,聽起來確實不錯。”
趙媛媛心中暗惱,不悅看了一眼邱大禹。
他這話說的,到底是為幫她,還是給她添堵。
王氏聽罷,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所以,我才會精挑細選,為女兒尋了門好的親事。”
邱大禹應著王氏的話,繼續道:
“但是,好與不好,都是表象。依我之見,您若執意想將女兒嫁人,不如嫁給知根知底的。
畢竟,白陽附近的村子,距離我們這偏僻山村有些遠,您只聽那媒人一面之詞,並不瞭解。”
王氏搖頭,“什麼不瞭解,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有關女兒後半生的幸福,她自然要好好打聽。
唯一不好的就是,那周家兒子上次來她家提親時,有些寡言。
也不知是因為初來她家,有些拘謹,還是天生就那個性子。
不過,她家男人當時去他家提親時,也因拘謹,不敢多言。
回想當初,王氏感嘆,這時間過得可快,一眨眼,兒子女兒都這般大了。
邱大禹話語被堵,繼續說道:“公婆看起來和善,難保日後不會苛待,據我所知,這越是有錢人,就越不好相處。
依我看,還是尋個沒公婆的,省得相鬥。
還有,這地主家的兒子,一般都傻。”
他三嫂就是個典型的笑面虎,在外人看來,是個老好人,可誰曾想,關起門來,和他娘兩天一小鬥,三天一大斗。
家裡時常雞犬不寧,在旁人看來,都是他孃的錯,三嫂就是個受氣包。
雖說他娘也不好,可是,這不進一家門,誰人什麼樣,又怎會真正瞭解。
趙媛媛聽到這裡,忍不住偷笑,但被趙山和趙駿一眼看個正著,忙收回了笑容。
趙山此刻,總算知道了女兒的心思。
原來,是看上了這個小子。
只是,這邱大禹靠得住嗎?他在白陽酒樓,能幹的長遠嗎?
趙駿和他爹一樣,默不作聲。
他覺得,妹妹這膽子,越來越大,要他違背父母意願,他不敢。
“邱大禹,休得胡言!”這個邱大禹,可真會添亂。王氏穩了穩呼吸,繼續說道:
“什麼叫地主家的兒子一般都傻,說什麼要尋個沒有公婆的,沒有公婆,能有家底嗎?
還有,我家媛媛若真的退婚,能不能遭到那周家記恨暫且另說,你覺得,誰還會再為我家媛媛說媒?”
她家媛媛本就不願嫁人,如今邱大禹又這般說話,讓王氏一頓好氣。
說罷,她視線又看向了自家女兒,“媛媛,難道,你想在家做一輩子老姑娘嗎?”
趙媛媛搖頭,視線又看向了邱大禹。
眼看王氏怒衝衝望著自己,邱大禹後退一步。
他在想,事情真的有王氏說的這般複雜嗎?
他壯著膽子,鼓足了勇氣:
“嬸子,我邱大禹雖然不才,但想娶媛媛為妻。
我保證,等媛媛嫁給我後,我為她買一堆僕人貼身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