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姜廉自打上次昏睡,就一直高燒不退,到現在尚未清醒。
雲氏望著他腿上燙傷,眼淚止不住滑落。
她坐於炕沿,對以後的生活,感到無助。
若是夫君的腿就這麼殘了,那她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姜柳努力拋開方才的不愉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跟平時無異。
她望一眼邱大富那略顯疲憊的面容,心中更加堅定,要嫁給他。
“你回來了。”
“嗯。”邱大富走近姜柳,目光看向了她那雙泛著凍瘡的素手。
再看她那笨拙的切菜姿勢,邱大富淨了淨手,右手接過她手中菜刀,“我來吧。”
“你還會做飯?”在姜柳的認知裡,男人大多不會做飯。
“會一些。”邱大富覺得,他再不濟,也比姜柳做的好吃。
“那好,讓我嚐嚐你的手藝。”
“好。”邱大富點頭輕笑,眼神中,溢著無盡溫柔。
想到許家,姜柳問:“知府大人和許小姐可還安全?”
邱大富點頭:“放心,他們很安全。”
許知府為官多年,忠心親信也有不少。
原本,也是那些親信救了他的家人,且收留了他們。
許知府出來的第一件事,自是先和家人團聚。
邱大富左手從懷中掏出一瓶凍瘡膏,放到了姜柳掌心,“這個送你。”
“送我的?”這是邱大富第二次送自己東西,姜柳接過,內心盡是暖意。
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喜歡。
禮輕情意重,姜柳知道,邱大富囊中羞澀。
她並不奢望他送自己多好的東西,只要他一心在自己身上,那便足矣。
姜柳話剛說完,抬眸間,就看到父親那雙嚴厲的眼,正望著自己。
“柳兒,男女授受不親。你二人孤男寡女,還是保持距離的好,莫要被人說了閒話。”
姜柳和邱大富方才互動一幕,被姜父隔窗看在眼中,心中自是不悅。
姜柳:“……”她該如何讓父親接受邱大富呢?想想,還真是頭疼。
邱大富手下微頓,抬頭看向姜父,後者眼神不善,帶著輕蔑。
他抱拳,朝姜父微微頷首,道一聲,“姜伯父。”
姜父正眼沒給邱大富一個,對他道:“邱大富,你是救了我們姜家,可是,你也不能借此,逼著柳兒委身嫁你。
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別讓我看輕了你!”
姜父這話,讓邱大富方才還愉悅的內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前後的落差感,讓他冷徹心扉。
“姜伯父,您誤會了,我並沒有藉此要逼著柳兒嫁我。”
他道完,低頭繼續切菜。
他看起來,雖面色如常,可那切菜的手,卻沒了力氣。
姜父眼神輕蔑更甚:“哼,好聽的話誰不會說,我們柳兒,是個耳根子軟的。”
“爹,你別再說了!”姜柳從未如此頂撞過父親。
姜父:“怎麼,爹還沒老呢,你就嫌爹煩了!”
姜柳心裡憋著氣,扭頭不答。
姜父在女兒這裡討個沒臉,氣呼呼回了屋子。
姜柳鬆了口氣,她看向邱大富,面帶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