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家眾人,早已被關在了潮溼牢獄。
期間,姜父曾被單獨叫出去一次,目的,當然是讓他勸說知府。
且那些人,還用許知府乃至姜家上下性命威脅,姜父現在,愁苦萬難。
監牢,知府大人盤腿坐於草垛之上,閉目傷神。在他的身側,姜父斜靠牢壁,嘆息連連。
“許兄,聽我一句勸,性命要緊。”姜父知道,知府並未沉睡。
隔壁牢房,姜柳和其母三嫂關在一起,三人蹲坐草垛,凍得直哆嗦。
她們相互依偎,抱團取暖。
冬日天氣,牢房非一般的冷。
三嫂雲氏手挽著薑母手臂,嚶嚶抽泣,“娘,柳兒,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
薑母苦著一張臉,“娘也不知道。”
姜柳心裡想著邱大富,他知道姜府出事嗎?他會來救自己嗎?
她希望他來,又不希望他來。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看到邱大富時,他狼狽的一幕。
此刻的自己,和他一樣狼狽。
聽到父親勸說,她內心反抗,可話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你別再說了,我就是死,也不會歸順他們。”知府正義凜然,絕不向歹人低頭。
姜父佝僂著身體,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再看妻子兒媳和自己的寶貝女兒,他緩緩閉上雙眼,搖頭說道:“可是,你若不降,恐危及生命。”
“死又何懼?倒是姜兄,莫要失了信義。”
“又沒讓你真的失義,活著,可以做很多事情。死了,就全完了。”
“莫要再說,本官寧死不屈!”他腦海中,想的是救他那人所說的話。
他在想,那人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真如此,淮遠城就有救了。
他也是心存僥倖,有人相救,他自是高興,反之,他也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夜半丑時,淮遠大街,明月當空。
邱大富三人行動謹慎,夜路上,儘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漸漸的,他們來到府衙外圍。
姜廉望一眼這高大院牆,詢問邱大富,“我們怎麼進去?”倘若翻牆,他可不行。
邱大富看向府衙院門,兩名守衛昏昏欲睡。“殺了他們。”
他道完,沿著牆壁,俯身前行。
鄭宏其次,姜廉……好吧,他緊隨。
三人小心翼翼,片刻,邱大富第一個繞到一守衛後方。
他一手摸向腰間匕首,而後,用最快的速度,攔住那守衛脖頸,劃刀鎖喉。
守衛本就迷糊,又反應不及,還未來得及看邱大富一眼,整個身子癱軟跌地,沒了呼吸。
同一時刻,鄭宏手起刀落,另一守衛也見了閻王。
姜廉面上一喜,忐忑內心微微好轉。
他朝鄭宏揮了揮手,“走。”
鄭宏點頭,他剛欲進入府衙大門,就聽邱大富急聲阻止:“等等!”
“怎麼了?”
邱大富垂眸,看向地上死屍:“換衣服。”
姜廉懵懂,鄭宏明瞭。
邱大富話不多說,直接托起身前守衛,三人齊心,將二人拉到了幽深小巷。
邱大富一邊動手扒著守衛外衣,一邊道:“待會兒你二人前去府衙。”
“那你呢?”鄭宏姜廉同時出聲。
邱大富:“我去救人。”
很快,守衛身上的外衣被三人盡數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