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二也一陣莫名其妙,他和白郎中一樣的想法。
他覺得,這老頭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八成是個傻子。
劉棄見趙老頭面上帶了怒容,拉了拉他的胳膊,輕聲而道:“他才是這裡的郎中。”
診費付了,是要不回的。
劉棄深知,自己現在,身份敏感,可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再次被鄭宏給注意到。
趙老頭嫌棄拍開了劉棄手臂,不悅看向那白郎中,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是誰?這仁艾堂,何時多了你這麼個人物?”
反正,他是沒見過。
白郎中蹭的起身,一臉的晦氣,
“你個瘋老頭子,滾滾滾,休要攪了我們藥鋪的生意。”
他一邊說,一邊將趙老頭推出了藥鋪。
趙老頭到底一把年紀了,稍作不慎,差點兒倒地,幸虧劉棄攙扶了一把,才沒有釀成悲劇的發生。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東家呢,叫東家出來。”
“我們東家忙著呢,哪有空搭理你這個瘋老頭子,趕緊滾!”白郎中氣勢凌人,全然沒一點兒仁愛之心。
趙老頭和劉棄二人再一次被趕出了藥鋪。
被趕出的趙老頭氣的直喘氣,“太欺負人了!東家在哪兒,我要去找他!”
他說罷,又去折回,但被劉棄一把拉住,“老頭子,您可別折騰了,他們東家說不定,去別處另謀高就了。”
“怎麼可能!”趙老頭不信。
他腰身有些不舒服,遂拄著柺杖,慢悠悠走到牆角,蹲在了地上。
劉棄坐到了他的旁邊,“太爺爺,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我這身體,到底怎麼了?”
趙老頭理了理凌亂髮絲,
“你沒病,就是腦子有點兒問題。”
不然,怎麼會說自己有病呢。
“我腦子沒病。”劉棄反駁,突然,他大笑一聲,“我沒病,我真的沒病?”
他因太過激動,聲音傳出了老遠,引來一眾百姓,回頭相望。
老頭子翻了翻白眼,最終,垂下了眼眸,顯然,還在因剛才的事情生氣:“沒病,我尋醫數載,怎會誤診?”
這時,他腹中,開始叫囂。
他問向劉棄,“有吃的嗎?”
劉棄苦笑一聲,他也餓。
背了老頭子一路,他餓的兩眼泛著星光,再不吃點兒東西,他沒因邱妍的毒藥丸失了性命,怕是要餓死在這白陽街道了。
看著絡繹百姓,他拿出了招牌破碗,開始賣慘,“各位大爺大娘,大叔大嬸,哥哥姐姐們,我太爺爺病了,沒錢看病,賞點兒吃的吧……”
經劉棄這麼一喊,過路行人看到趙老頭一把年紀了還在沿街乞討,紛紛露出了同情目光。
尤其是看著趙老頭那垂眸閉目的樣子,便覺得,他病入膏肓,不久人世。
大多數過路行人伸出援手,想要救一救這可憐的爺孫。
破碗叮裡咣啷,劉棄面上悲痛,意在感嘆太爺爺命運多舛,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他整日飢一頓飽一頓的,好容易討到了錢,自然是高興的。
趙老頭驀得睜眼,他……他竟然淪落成了,沿街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