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長挑唇:“哦,有這事?”他怎麼看著不像呢。
杜長君繼續道:“他們姐弟都是自私自利,忤逆長輩,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覺得,書院學子應品學端正,而邱旭這樣的人,不配入他們書院。
在他爹面前,杜長君說話並沒有太多顧慮。
杜山長腦海中想著邱旭和他的姐姐,“長君,你何時變得這般苛刻,往後這話,莫要亂說。”
他在想,這個印象不錯的男童,是不是真如他兒子說的那般,家風不正,自私自利。
沒有人會喜歡家風不正的學子。
“杜長君,休要背後編排他人是非。他們姐弟兩個今早上才幫了我,怎麼就家風不正了。還讀書人呢,你的修養哪裡去了?”說話者正是穆老。
他一來,就不善看了杜長君一眼。
杜長君一看到是穆老來了,忙頷首行禮。
“穆夫子,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杜山長乾咳一聲,面上帶了尷尬。他瞪了杜長君一眼,對穆老道:“穆老,您走路怎麼沒個聲呢?”
他這兒子,平時不是這樣。
穆老冷眼看著杜長君,
“聽誰說的?你是親眼看到他們家風不正,忤逆長輩了?知不知道什麼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作為讀書人,你不好好讀書考取功名,竟學些長舌婦搬弄是非,真給讀書人丟臉!”
他看杜山長不爽,連帶著看杜長君也十分不爽。
“學生知錯。”
杜長君被穆老噼裡啪啦一頓指責,他低垂下眉眼,目光有些訕訕。
他哪裡知道穆老會突然過來,這話,他也就對他爹一人說了。
杜山長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今日這個兒子,讓他在穆老面前抬不起頭。
書院外,邱妍和邱旭周子方二人會面,她問道:
“阿旭,第一天入學,感覺怎麼樣?”
邱旭抿唇輕笑,“挺好的。”
他比起之前,開朗了許多。
而這,也正是邱妍想看到的。
今日,邱旭知道了,周圍人都比他強。
當然,周子方除外。
和他在一起的同堂學子,全都接受過早前啟蒙,他們在村學私塾等啟蒙之地或多或少學過幾年。
只有他,讀書還不到半年。
他明白,自己讀書比其他人晚,自是要比其他人更加用功。
周子方嘆息一聲,“好什麼呀,一問三不知。”
邱旭看他一眼,“周大哥,讀書就是要循序漸進,我們現在才剛剛入學,一切才剛剛開始。”
周子方有些沉悶,若非可以,他不想讀書,只想做生意。
但是,他覺得自己做生意方面又差邱妍太遠,突然間,他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可是,我們不還是一問三不知嗎。”
周子方說話時,聲音有些嗡嗡的,好似受了什麼委屈。
邱妍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今日定是受了夫子說教,心情不好。
“周子方,沒有誰 天生就會。”
周子方點頭,“邱妍,你說的對。”
今日給他們授課的夫子,正是穆老。
穆老雖說不是山長了,但還是不願隱退。
他退而求其次,單單做起了書院的夫子。
穆老剛開始就檢查了學生們早前所學,他要知道每個學生的實力。
學子當中,有的人所有詩詞都倒背如流,有的人一知半解。
很不幸,邱旭連連被問到,卻總是吞吐答不上來。
正所謂,會的不問,問的不會。
邱旭讀書時間太短,根本不可能通讀四書五經。
問到周子方時,周子方同樣傻眼。
他張冠李戴,鬧得鬨堂大笑,差點兒被穆老趕出書院。
穆老有些懷疑,這個學生是怎麼進來的。
邱妍三人有一句沒一句搭著話,很快,他們便到了星月樓。
因星月樓距離書院較近,是以,周子方讓邱旭每日中午和他在星月樓用餐。
邱妍也正有此意,邱旭想著姐姐如今和星月樓的關係,也沒多說什麼。
五日之後,
邱妍聚集陸甲等人,按照先前所說,將她先前勒索的十串銅錢全部分發。
這五日以來,這些原本飢一頓飽一頓的乞兒,每日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