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茗書院的束脩,跟私塾一樣,一年也是五兩銀子。這個,邱妍早就打聽過了。
隨後,邱妍一行五人一併入了鹿茗書院。
邱妍第一次入這古樸的書院,恍惚間,她想到了自己的學生時代。
往事歷歷在目,又時空相隔,讓邱妍心中,生出異樣情緒。
邱旭和周子方心緒完全不同,邱靈兒想要讀書的同時,她更想幫姐姐分擔,省去學費。
等邱旭和周子方二人交了束脩,邱妍等人便一道去了星月樓用飯。
邱靈兒一入星月樓,就被宋嬌的琵琶聲給吸引住了。
她雖不懂音律,但也覺得,這清脆悅耳的琵琶聲,讓人聽了之後,回味無窮。
她不免誇讚道:“姐姐,這首曲子真好聽。”
“想學嗎?”邱妍問。
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培養弟妹。
邱靈兒點頭,“想。”
包房內,賀霖望著徐徐入內的邱妍,陷入沉思。
這不正是那日在碧湖客棧,他偶遇的姑娘嗎?
她……挺好的。
他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酒水,深邃的目光中,透著絲絲寒意。
看著邱妍領著妹妹上了二樓,從自己房前走過,賀霖目光毫無隱藏的看著她的身影。
邱妍察覺到賀霖注目的眼神,並未多言,甚至都沒側頭看他一眼,直接去尋了宋嬌。
宋嬌站立起身,微微俯身,“姑娘。”
她對邱妍,一向恭敬。
邱妍朝她頷首,坐到了她的對面,“宋嬌,你除了彈奏琵琶,琴棋書畫還會哪些?”
宋嬌雖不知道邱妍為何會詢問她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回道:
“七絃琴、漢箏比較精通,圍棋、書法和作畫也會一些。”
這都會啊。
在邱妍看來,這宋嬌,真是個才女。
“我看你像是見過世面的,跟尋常樂妓相比,你更像官家小姐。”
宋嬌笑容淡了許多,眼中悲切一閃而過。
“姑娘說笑了,宋嬌出身卑微,哪裡是什麼官家小姐。”
邱妍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後,她將目光看向了邱靈兒,
“妹妹,想學什麼?”
邱靈兒被這突然的問題愣住了神,跟上次一樣,她以為姐姐只是隨口說說。
她雙眸微轉,想了想道:“目前,我只見過宋嬌姐姐彈奏琵琶,其它的還不知道。”
宋嬌聽邱妍說,想讓妹妹跟她學藝,長久悲情的臉色多了一絲歡喜,“二姑娘想學,宋嬌可以傾囊相授。”
她覺得自己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邱妍點了點頭,讓妹妹決定。
邱靈兒甜甜一笑,朝宋嬌俯了俯身:“多謝宋嬌姐姐。”
宋嬌忙伸開雙臂,扶住了邱靈兒,“二姑娘,我身份低微,受不起。”
邱妍淡笑說道:“宋嬌,今日起,你便是靈兒的樂技師父,她尊敬你也是應該的。”
宋嬌雙眸泛起一層霧水,她知道,自己跟對了主人。
邱妍從未將她當過奴婢,而她,定要好好對待主人。
“宋嬌,不忙的時候,你帶著靈兒外出採買樂器,七絃琴,圍棋等都買一些,靈兒喜歡什麼,你就教她什麼。”
這方面,宋嬌懂的多,邱妍也就全權委託給她。
宋嬌欣然應下,“嗯,宋嬌知道了。”
交代完這一切,邱靈兒沒有跟著姐姐離開,而是坐在宋嬌旁邊,看她一下一下撥弄琴絃。
邱妍走出宋嬌所在包房,站在二樓,看著一樓處越來越多的客人,想到了她初來星月樓時的蕭條景象,內心甚是滿意。
一切,都會越來越好。她要帶著自己的現世思想,在這陌生的異世混一席之地。
“姑娘。”一道深沉的說話聲傳入耳中,打破她的憧憬。
邱妍轉頭,就看到賀霖不知何時,早已站到了她的身側。
邱妍和他對視,只覺的這男人面熟的緊,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星月樓食客來往不斷,跟她打招呼的也經常有,邱妍也不覺得奇怪。
“公子可有事?”
賀霖面容無波,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無事。”
沒事你來找我搭訕做什麼?
邱妍心中腹誹,隨即淺笑頷首,“公子請便。”
她說完,準備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