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馬背上,年幼的女兒,也是這樣坐在自己懷中。
“孃親喜歡女孩。”顧小然眉眼彎彎,話說的簡單明瞭。
“你們這些時日,都去了哪裡?”
“我們去了淮遠,在青雲住了些時日,我們還碰上了壞人,是他們傷了孃親……我們還遇上了怪叔叔……”
顧小然開始喋喋不休,李錚聽罷,臉上輕鬆的表情變得凝重。
“怪叔叔?”
“對啊,一個很奇怪的人,看起來就不像好人。”
“好人與否,不能單單隻看表面。”
李錚聽罷,只當是邱妍好友,亦或是生意上的合作之人,不再多問。
“爹爹……”顧小然看到遠方一雙倩影,在李錚相助下,速速下了馬背,跑向了來人。
遠方的顧謙,在聽到顧小然所言之後,面容微沉,
妍妍換裝,必定有因。
他有些自責,都是因為他。
是他委託邱妍照看小然,小然有難,邱妍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聯想到顧小然先前遭遇,顧謙眼底全是恨意。
李錚在見到顧謙的那一刻,緊懸的一顆心,變得鬆懈,
他走近,詢問顧謙,“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
“還是好好休息。”
“師父,我不累。”
李錚田園多年,遇到事情,皆順其自然,從不刨根問底,
譬如,邱妍為何會懂得行軍之事。
他知道,邱妍是顧謙的貴人。
他不再詢問,開始餵養馬兒。
顧小然在旁幫忙,但是,越幫越忙。
師徒二人每次相見,皆是平平淡淡,並沒有想象中的久別重逢。
牧場,顧謙一邊給小馬駒添著草料,一邊看著身側默默跟隨的邱妍,
“妍妍,你們怎麼都不問我……”顧謙話語輕頓,一雙美眸,含情注視著面前的佳人。
邱妍淺笑,回問:
“詢問什麼?”
“沒什麼。”顧謙暗沉下眉眼,此時此刻,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盡顯疲倦。
他以為,邱妍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會詢問他,邊關戰事。
邱妍一眼看穿了顧謙心思,淺笑搖頭,輕聲道:“我相信你。”
顧謙一把撒完了所有草料,直接牽過邱妍玉手,“難道,你就不擔心我嗎?”
他覺得,自己此刻的內心,仍舊有些涼嗖嗖的。
“若戰事吃緊,你還會回來嗎?”經過一年多的接觸,邱妍自認為,她還是瞭解顧謙的。
顧謙默默頷首,笑顏展開,
若戰事吃緊,亦或是戰情不佳,他哪裡還有時間回來。
“你好歹讓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顧謙啞聲,在邱妍面前,他就是個普通男子。
“我不是剛剛檢查了你的傷勢嗎?”邱妍失笑,拉著顧謙,出了牧場。
讓邱妍慶幸的是,這一次,顧謙毫髮無損。
身後的小跟班,顧小然巴巴跟上。
邱妍本想讓顧謙好好休息,但是,顧謙許久未曾見邱妍,未去休息,而是拉著她,說起了戰事趣聞。
聚少離多,獨處的時間,總是美好的。
然而,身後的顧小然,卻甚覺無趣,
他小小的表情,皺在了一起。
他好像,被前面的男女給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