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邱妍看清了,他們一人難過,一人安慰。
府內這麼大動靜,朱娟當然瞭解到了。
尤其是小主子的事情,她還格外上心,
邱妍這才想到,自己事情太多,忽略了朱娟。
她本不想打擾他們說話,倒是朱娟眼尖看到了邱妍,小跑上前,面上帶著擔憂,
“夫人,小主子他怎麼樣了?”
“沒事了。”邱妍回覆完,繼續前行,卻聽朱娟一句,
“您歇著,我去吧。”她說完,跑去了膳房。
今夜,邱妍等人心思各異,
尤其是顧小然,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翌日一早,他才剛剛走出了院子,那賀霖又來堵他。
顧小然頭疼,好容易平穩的情緒,又變得煩躁。
他怎麼還沒走?
沒錯,賀霖昨晚上,夜宿在了將軍府,小然的院子。
賀霖按了按不適胸口,壓住了傷口疼痛,
“明日便是除夕了,明晚,宮內會有晚宴,父皇希望,能在晚宴上看到你。”
“我不去!”顧小然拒絕道。
說完,他轉身要走,就聽賀霖繼續說道:
“你難道就不想看看,你母后生前所居嗎?賀謹然,你母后臨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
顧小然:“……和誰?”
顧小然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在母親墓前,這個男人曾讓他見過一次生母的畫像。
那時的他,並未細細檢視那張畫像,如今,已然記不清畫上的母親是什麼樣子。
等不到賀霖回覆,他再問:“那張畫,你還帶在身上嗎?”
“畫、”賀霖頓聲,“畫在你母后的寢殿。”
顧小然注視到了賀霖那顫抖的手腕。
“算了,我不看。”
他再次欲走,卻又再一次,被賀霖叫住。
“瑾兒、”賀霖在想,自己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瑾兒隨他入宮。
“當今陛下在將軍府欲刺,這等謀反罪名,顧將軍可擔待不起。”賀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次,傷的最值。
“瑾兒,明晚,我必須在晚宴上看到你。”
“你、”顧小然真真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厚顏無恥。
他憤恨,咬牙,又垂眸,
“您是陛下,您說了算!”不過,他也單單,只是赴宴。
陛下抓住了他的軟肋,他還能說什麼?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
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既無助又可憐。
說罷,他給了賀霖一個背影,孤身去了校場。
同一時刻,顧謙急步出院,走向賀霖,指關節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若是小然不去赴宴,不知陛下要如何嚴治末將的謀反之罪呢?”
他想到了師父,不禁冷言,
“狡兔死走狗烹!”
賀霖聽著,面上鮮有的,不自然,
“玩笑話,莫要當真。”
“我看未必!”顧謙真想就地反了他。
“謙兒莫要再如此說話,表哥除了你,已經沒有人可以信任了。”賀霖自認為,他的心思很單純。
顧謙:“這樣威脅一個孩子,太過分了!”
這個男人,每每總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賀霖:“……”
不這樣說,瑾兒會入宮嗎?
“明晚,攜家眷入宮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