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求您網開一面！”

賀軒心中動容，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常纏著自己的叛逆皇子，會為他求情。

賀霖呼吸微頓，“瑾兒，你可知，是他先對我動了殺心。”

他的一雙兒女，憑什麼一個個的，都胳膊肘往外拐。

“若非他能力不足，父皇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現在，你還執意要護著他嗎？”

“父皇，手足情深，當年只是表像，並非真像，或許，三皇叔只是想著……想著……”

賀霖：“想著什麼？”

“……”賀謹然話頓，他有些編不下去了，被賀霖直接拉起了身。

“想著見姝兒一面，順便給你些教訓。”賀軒補充道，

“陛下，臣弟當時，對你有怨有恨，但是，你是她的夫君，臣弟若狠心將你殺害，她該怎麼辦？”

賀軒這麼想的，也這麼說了。“只可惜，她被你害死了……我不知道她那日會死，我若知道，斷然會早一點兒將她帶走，那樣、至少她不會死……”

李文姝離世對賀軒帶來的傷痛，一點兒也不比賀霖少。

賀謹然聽之……對於當年之事，依舊不做評判，

誰對誰錯？

誰勝誰負？

他一個晚輩，又能說什麼？

只能說，每個人都輸了。

故去的人，長眠地下，

活著的人，備受煎熬。

就方才三皇叔的話，賀謹然本以為，父皇聽後，會消了恨意，

不想，父皇恨意更甚，

賀軒現在總算明白了，顧謙對他的惱意。

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深深愛著，這種感覺，讓他更恨。

賀軒早知會有今日一幕，

“皇兄要臣弟的命，臣弟不得不死。”

他哼笑，再看李思思，眼神變得溫柔，

“思思，義父走了，你要聽話，莫要在和之前那般任性。好好做你的公主，不必再掛念義父。義父有錯，不該奪取你原本的公主生活，只求思思莫要怪罪。”

他聲線暗啞，悲愴共情，讓李思思紅了眼眶。

李思思只一個勁兒朝義父搖頭，

卻見義父懷中摸出了一枚飛刀，垂眸徑直刺向了自己心門……

“義父！”

整個過程只在一瞬之間。

李思思距離賀軒位置最是靠近，

她眼疾手快，單手阻擋，

刀尖扎破了她的手掌，鮮血滴滴滾落，讓面前三人同時流露出，擔憂神色。